连云道:“他们是这么说,可我瞧着殿下的模样,就觉得不是,尤其是殿下在律令方面的见解,以及对律令的熟悉程度,所以我愿意相信殿下是靠自己的实力考上的头名,只是他们……”
“他们不信。”李殊说的云淡风轻,“因为孤在上京城.的名声不好,只会遛猫打狗,斗鸡赌博,所以觉得孤肯定没什么才学,对不对?”
连云沉默不语。
李殊笑道:“唉,孤能考第一名,自然就做好了受他们诋毁的打算,所以孤一点也不怕。”
就在李殊与连云的闲谈间,分明是还在王府的忍冬却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国子监,众目睽睽之下从庭院跑进了忠威堂,直接冲到了李殊的面前。
他神色惊慌,因天气炎热,他又激烈快跑导致他满头大汗,脸颊通红,他死死地拽着李殊的手,趁着换气的空档后才惊慌道:
“殿下,殿下不好了,有人找到了书局,说水曜小报上刊登的那些服饰搭配的说词,是殿下抄袭的。”
第49章 049
李殊抬眸看着眼前的忍冬, 搁下手里的卷宗,神色茫然,消化了一下人忍冬说的话后, 这才缓缓问道:
“你再说一遍,谁?”
忍冬喘匀了气, 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后, 这才道:“方才京兆尹带了个人来,说是在京城里头备考的书生贺诏去告状, 说他在水曜小报上发现了好几篇关于服饰搭配的文章都是他写的,但是勤学书局却未按照约定支付他收稿的费用, 甚至还说这小报上刊登的内容,就是殿下您抄袭他的。”
李殊听过之后不由蹙眉, 时难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贺诏,说孤抄他的服饰搭配文章?”
忍冬连连点头:“书局的掌柜的也说没有收到过他的稿子,但是他告上京兆衙门时, 还附带了他的手稿, 经过仵作的判断, 那些手稿都是旧的,不是新稿,所以这京兆尹才让小的来找人,看看这事儿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李殊蹙眉凝思:“孤怎么可能抄他的, 你有看那些手稿吗?”
忍冬摇摇头:“还没看,京兆尹说贺诏担心他和殿下您官官相护,故而不肯交出手稿, 他得在升堂的时候才能再次拿出来。”
李殊看着忍冬, 眼神也变得有些无语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忍冬道:“殿下,京兆尹说他对比过您刊登在水曜小报上的服饰搭配内容与那位贺学子的收稿, 虽说遣词用句皆十分相似,就连架构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也十分为难,那位方学子还说了,如果京兆尹不给他个说法,他就去宫门前跪着告御状,他还要告诉天下人,这个让人人跟风穿衣打扮的怀王,其实是个只会抄袭他人的骗子。”
李殊冷笑,他所有的手稿都是他原创的,且是在王府下人身上,以及宫中宫娥身上试过之后得到反馈才写的,从而刊登在水曜小报上。
如此凭空出现一个人来说他的服饰搭配是抄袭的,他就觉得很好笑。
甚至开始怀疑这个贺诏是不是有人找来故意整他的,毕竟从他入学国子监开始,这类似的事可都没断过。
就在他想朝忍冬勾手指,想让他去办事的时候,突然这忠威堂外头又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而他的声音却比他的声音更先传到李殊的耳朵里。
“糟了,你们快去祭酒堂看看吧,这上三学的人都疯了,觉得咱们怀王殿下考了第一是做作弊,这会儿全部罢课,聚集在祭酒堂前,要求祭酒大人彻查此事,甚至还要彻查阅卷的博士助教呢。”
李殊:“……”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这一下前来报信的忍冬,以及一开始说话的连云,甚至还有忠威堂里其他的同窗都向李殊投来目光,有疑惑的,有无奈的,甚至还有看笑话的。
报信的那位同窗道:“殿下,我们相信您,依照此前在课堂上您对答如流、思路清晰来看,我们就知道您是有真才实学的,况且您是皇子,还与陛下一起读过书,自然才学也是不低的,都是他们臆测,误会您了。”
“对,怀王殿下,我们相信您,您绝对不会作弊。”
“怀王殿下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也可以去祭酒堂为殿下作证。”
……
登时整个忠威堂的学子们都围了过来,自告奋勇的要跟李殊去祭酒堂为他作证。
反倒是李殊原本露出了欣慰想笑容,随后却又凝重起来:“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此事孤自己能解决,只是有点麻烦罢了。”
一听李殊说麻烦,他们脸上的神情也都凝重了起来,李殊眼珠一转,顿时展露笑颜,朝着忍冬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