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的楚玉好像李殊手里握着的风,从指间慢慢流逝,他越走越远,远的好像有些追不上他了。
为何会这样?
李殊不明白为何突然会觉得这么难过,只是在下一瞬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朝着膳堂便走了去。
然而不过一路的时间,这国子监里便传遍了,从前与李殊形影不离的楚玉这回同李殊绝交了,就连李殊当众喊他,他也敢对李殊甩脸色。
流言越传越凶,越传越厉害。
尤其是在看到膳堂里他们俩都分开好远坐着,便更加证实了这个流言。
苏少渊与沈睿坐在角落,瞧着与谢长廷他们坐在一处的李殊,不由笑着道:“看来这楚世子也是瞧出怀王是个怎样的人了,所以才会绝交的如此之快。”
沈睿颔首笑着,优雅的端起了汤碗喝着汤:“迎新宴上这怀王让我们上三学的学子好一通没脸,其中就少不了这宁王世子推波助澜,如今他们绝交,才真真是让人看了笑话。”
霍青南此刻也在他们身边坐下,轻声道:“那你们可有打听过这楚世子怎么突然就跟怀王绝交了么?”
苏少渊与沈睿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的摇头:“霍兄知道?”
霍青南得意一笑,就连今日的菜式他都觉得十分合他的胃口,他道:“据说这宁王世子入学国子监前,这怀王殿下买了凶手去刺杀宁王世子,只是没有得逞,这前几日楚世子才查出来的。”
“这怀王竟然是这样的人?”沈睿有些惊愕,“买凶刺杀,这竟然会是堂堂皇亲国戚干出来的事?”
霍青南道:“是啊,千真万确的,据说还是楚世子亲口问出来的,若换做是你们,真心相待的一个人这般对你,你会如何做?”
“不理他都是轻的。”苏少渊说,他偷摸睨了楚玉一眼,道,“按照楚玉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怀王买凶刺杀他,想必他不会只是不理他这么简单吧。”
霍青南道:“眼下南王世子也在京城中,怀王对同窗的事见死不救,南王世子却能出手解决,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谁才是好人,怀王沽名钓誉,这楚世子兴许也是看清了这个,才会不理他的。”
几个人相视一眼,皆心照不宣的笑了几声,也就没有再理会李殊他们的事。
而在李殊面前坐着的封越,一直埋首吃着饭,完全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神色冷峻的李殊。
谢长廷也沉默的坐着,完全没有要开口调和的意思。
李殊握着筷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俩:“孤还没有怪你们拒绝孤的邀请,而去赴他楚玉的约,你们怎么就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怎么,孤吃人啊。”
谢长廷道:“我们知道怀王殿下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不过是与楚是在吃了顿饭,只是这封兄啊对不起你啊。”
李殊疑惑:“怎么就对不起孤了?”
封越连忙抬头惊讶的看着谢长廷,伸手想要捂他的嘴让他不许说。
可李殊轻咳一声,唬的封越当即停手,规矩的做好,完全不去看身边的谢长廷,却还是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让他不许将实话说出来。
李殊追问道:“到底说了孤什么事儿啊。”
谢长廷完全无视了封越的求情,清了嗓子后才道:“这楚世子呢打听了一下怀王您的情况,有些事呢我不清楚,封兄知道的多啊,他就说了。”
李殊茫然:“他问了什么啊?”
封越左右看了看,随后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他问了关于你心上人的事儿。”
“!!!”李殊的脑子嗡的一下,当即手里握着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孤的心上人。”
封越点头:“我说殿下的心上人是在从江南回上京的途中遇见的,怀王殿下看上了人家的美貌,便动了凡心,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岂料后来又得到了那位心上人的线索,故而才打算非心上人不娶的。”
李殊的心慌了,他怎么会跟楚玉说他心上人的事呢?
难道那晚醉酒以后,他告诉楚玉他的心上人是他未婚妻的事了?
见李殊脸色不好,封越连忙试探的开口道:“殿下,这不过是说了您有心上人的事儿,至于惹他那么生气么?”
李殊冷静的凝视着他:“如果孤说,那个心上人不是别人,是楚世子的未婚妻呢?”
“!!!”
这回轮到谢长廷与封越震惊的看着李殊了,两人似乎都收到了惊吓一般,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怎么回事?”
李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从头开始说起:“孤说有了那心上人的消息,是因为捡到了她的玉佩,可孤回京后却不见人来取,你们说会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