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里还带着泪,似乎是苦出泪了,他道:“你们要跟太后娘娘说,孤有很勇敢的,一口气把药喝完。”
姜姑姑颔首笑着:“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还会告诉太后娘娘殿下很喜欢这个蜜饯,一口气也吃了一半。”
李殊道:“后半句就不用说了。”
姜姑姑与陈若相视一眼,这才与屋里的两个人行礼,然后退出了书房。
李殊长叹一声,看着那位拿着书走近自己的楚玉,一脸的不高兴:“你刚才怎么就不知道帮我说说话呢。”
楚玉:“这不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嘛。”
李殊:“……孤,孤怕苦!”
楚玉捡起一颗蜜饯送到李殊嘴边:“那就再来一颗压压苦味儿。”
“孤没你这个朋友。”李殊说的狠,一口就咬上了楚玉递来的蜜饯,似乎把他当做了楚玉,嚼的也十分用力。
楚玉笑着举起手里的书道:
“我看殿下你书架上很多关于服饰类的书籍,还发现了很多月曜小报的内容,难怪殿下打扮的总是如此好看,看来是跟着这上面学的啊?”
李殊轻哼,有些得意的朝他勾勾手指,带着他走到自己的书案后头,解开案上被白纸压着的图纸,图纸上绘制的像是现在他们身上穿的圆领袍,却又不像,下摆只过膝,而圆领也并不是现在的圆领。
李殊得意道:“你是第一个见到这个图纸的人。”
楚玉有些讶异:“这是……”
李殊道:“这么跟你说吧,这勤学书局里的小报,其实是孤出宫建府那一年一手打造出来的。”
楚玉抬首看着他,眼里出了惊讶,更是多了几分钦佩与欣喜:“殿下这么厉害的么?”
李殊骄傲的点头:“那是,孤当日设计了幞帽,原本是打算自己戴,可霍青南被剃头后便送去给了他,后来不就,这容姿轩掌柜的便给孤送来了一大笔银钱,说是幞帽的订做的有些多,毕竟这是孤设计的,所以这送来的钱便是孤赚的设计费。”
楚玉这才想起了昨日下午从国子监回府经过的这一路,发现这不少年轻公子头上都没有绑幞巾,而是戴上了幞帽。
想来应该就是当日忍冬捧着那幞帽招摇过市后引起的轰动。
李殊见楚玉对自己面露惊讶之色,如此想来他还是比较厉害的,也有让楚玉叹服的东西,不由的骄傲起来,腰板儿也直了,他道:
“言归正传,孤一手打造京城的曜日小报纯粹只是因为好玩儿,但是后来发现能用这种小报拉近与百姓之间的距离,能获得很多朝臣想隐藏的问题,能让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能明白时下京城百姓的生活,如此一来,诸多欺上瞒下的官员便无所遁形。”
“若是这样,那书局可有遭受过什么攻击?”楚玉问。
李殊点头:“自然是有的,先帝在位时有一年,有人带兵来查抄了书局,说书局里出售禁书,意图一把火将书局烧了。”
“结果是怀王殿下力挽狂澜,不仅救下了书局,还让那位朝臣丢了爵位。”楚玉大胆的猜测道。
李殊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那位朝臣原是要查抄书局里的禁书,没想到他前脚抄了书局,后脚孤就带人抄了他的家,从他家抄出不少贪污受贿的证据,更搜出了他与南王暗通款曲的证据。”
“南王?”楚玉有些疑惑,“是不是就是孝武皇帝的三皇子?”
李殊点头:“孤的这个三哥还是皇子时便于先帝不对付,争夺皇位,奈何父皇一直器重先帝,加上先帝又有孤嫡母的独子,就更没动过易储的心思,所以三哥虽然最后被封了南王,去了封地,却还是在朝中安插的有眼线,这也是孤为什么不能让朝臣联合起来对付陛下,就是为了防止三哥篡位。”
楚玉恍然的点头。
李殊笑着道:“说了这么多,咱们说回来,那位被孤抄家的大臣呢,最后被判了斩刑,全家都流放到燕州极北的苦寒之地。”
楚玉指着书案上的那副衣裳佩饰的图纸:“那这个跟小报有什么关系?”
李殊道:“你还想听?”
楚玉望着李殊的双眸,笑着点头:“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李殊笑的十分得意,拿起画纸便挂了起来:“因为这书局的背后东家是孤与陛下,所以就保了书局平安,自然这小报生意也就越做越火,一张小报一文钱,薄利多销,还能让百姓识字,也是一件功德。而水曜小报上关于服饰妆容搭配,就是由孤亲自写的稿,只是有时候会推其他人写的,不过没有孤写的卖的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