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书法,李殊自然是不甘落于人后,只是与他作为对手的,便是高丽那位尹允儒生。
而作画这一项让李殊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楚玉,他的对手,便是高丽的那位闵德久,一直沉默寡言,似乎都快被众人遗忘的青年。
“没想到啊,这楚世子不仅是战神,竟然还会作画,实在小瞧你了。”
回去言理舍的这一路,李殊逮着机会揶揄他,楚玉顿足回头看他:
“我像是个不会画画的人么?”
李殊仔细想了想,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脑海中竟然找不出一个否定的词语,似乎在楚玉身上,凭着他这张脸,他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过他们前脚刚踏进言理舍的院门,身后便传来谢长廷他们的喊声。
李殊转头,便瞧见谢长廷与封越,还有陈登他们兄弟俩一块儿过来了。
“我说殿下,你们从聚贤殿一出来就走那么快,赶着去见心上人么?”封越扶着李殊的肩头问。
李殊抿唇想了想:“是。”
在场几个人都笑出了声,然后跟在李殊与楚玉身后,直接去了十七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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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李麟的关系,李殊得了一套官窑出的上好茶具,釉色温柔,十分适合秋季用来泡茶。
这会儿大家齐聚在十七号房内,瞧着枯败的荷塘边,那颗金桂已然开放,桂花香气已然随风潜入屋中,伴着茶水,格外怡人。
“这次的比试,两位心里有底么?”陈登饮了茶问。
李殊想了想:“孤自问在书法方面还是不错的。”
“我也是。”楚玉说。
“不过我可是听说一件事,原本我还不知道说的是谁,如今算起来,应该就是指他们了。”封越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李殊看着他那副样子:“你知道什么?”
封越想了想,左右一看周围又只要他们这几个人,便朝着他们勾了勾手指凑近,小声的说起了前两日的传闻。
封越的长兄是宁远侯世子,此前科考时也取得不俗的成绩,三甲榜的进士,而后入朝在鸿胪寺为官,此次接待友邦学子的官员里就有他兄长。
据封越说,当日宁远侯实在在驿馆时遇见了扶桑来的那位松江苑,与他在花园见面的,便是德康吉保的未婚妻,和宫音羽,虽然他们说的是扶桑话,可凭借宁远侯世子的才学,自然也是学了一部分,自然也就听了个七七八八。
而且从他们的话里,世子分析出这和宫和松江原本是一对有婚约的恋人,是和宫家为了攀附权贵,这才拆散了他们。
然而这对恋人又没办法冲破家族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却无法相守。
“难怪啊。”李殊听完,回忆起之前在聚贤殿看到的那一幕,瞬间也就明白了过来。
没想到这种棒打鸳鸯的戏码,不管在那里都十分常见啊。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便听得守在门外的景修突然出声,似乎是在阻拦着谁。
李殊与楚玉相视一眼,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开门才发现竟然是戎狄的那位小公主,野利云哥。
她一身艳红的衣裙,是戎狄少女的打扮,眼窝深陷,极有西域美人的特点。
她扑闪着一双大眼,极有野性的望着楚玉:“你不是什么王爷的儿子么?怎么还住在这里。”
楚玉:“与你无关。”
野利云哥负手,骄傲的抬了抬下颌看着他:“你虽然与我有仇,但毕竟是战时发生的事,我也不怪你,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次的比赛你可不要输哦,他们我都不在乎,可如果你要是输了的话,不止要写下服字,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这姑娘说话的口气也太大了些,还未比试,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输?”李殊毫不客气的将楚玉往身后带了带,自己挺身站在他面前。
野利云哥瞧着李殊,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直视着楚玉道:“你敢么?”
“我不会输,我们都不会输。”楚玉说。
野利云哥扬唇笑着,眼里藏着星辰。
她的骄傲让人看的移不开眼,李殊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的,只是心底暗自替她可惜。
楚玉是个断袖,不会喜欢女人,否则很难说不会喜欢这样一个骄傲自信,又有攻击性的女子。
“哎楚世子,那公主好像是看上你了。”陈流叶看着那抹艳丽的背影,突然打趣道。
“嘁,她看上她的呗,楚玉又不会喜欢她。”李殊下意识反驳。
也不知道是为何,听到陈流叶的那话的李殊,下意识反应竟然是不痛快,甚至还想说他们不是同一种人,他们不可能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