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有点冷。”冬珠也扔了贝壳,她拉起星珠给她洗手擦手,说:“不玩了,我们去看看明珠在凑什么热闹。”
鸟胆大且自来熟,让它去找大货,它凑在人堆里看热闹,落在一个小姑娘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听得入迷,有人戳它尾巴它才回神,“是海珠啊?你找鸟?”
“少夫人好。”小姑娘笑。
“你也好。”海珠探头,问:“逮着什么好东西了?”
“一条死带鱼,两个人同时发现的,一前一后摸到手,正在争论归谁。”小姑娘说。
鸟落海珠肩上,啾啾道:“带鱼好吃吗?”
不出意外,海珠等人争出带鱼的归属后掏钱买了下来,她拎着带鱼又去看老龟,它已经从海里起来了,正趴在巢穴边晒太阳,见人来了也只是翘了下脖子。
海珠跟它打声招呼,捡起挖的十来个蛤蜊和三个海螺打道回府,路上碰到齐老三背着渔网准备出船打渔,星珠欢快地跑过去。
齐老三一手抱起星珠,在手上颠了颠,说:“跟你大姐二姐回去吧,爹去打渔赚钱,给你买肉吃。”
“晌午回来吃饭,我买了条死带鱼。”海珠走近开口。
“好,我早点回去。”齐老三放下星珠,说:“入冬了,眼瞅着要降温,你们少往海边跑,吹风就头疼。”
知道他更多的是担心星珠吹风生病,回去的路上路过布庄,海珠进去给她买顶小帽戴上,布庄隔壁就是侯夫人建的首饰铺,掌柜见到人连忙见礼请安。
半道出街入巷,冬珠笑嘻嘻地问:“姐,遇到给你请安的人你紧不紧张?局不局促?”
“不紧张,也不局促,你紧张?”
冬珠哈哈笑,不回答。
“傻笑。”鸟嘀咕。
“你说什么?”冬珠斜眼瞪它。
鸟不吭声了,扭着脖子唱小调。
回到将军府,海珠拎着带鱼回跨院,这里有小厨房,晌午她多烧几个菜,喊娘家人到这边吃。
“带鱼打算怎么吃?红烧?”她问。
“我喜欢吃炸过再焖煮的,出锅前再撒层芝麻。”冬珠说。
“鸟……”鹦鹉沉思,不知道它吃什么。
海珠也没考虑它的意见,带鱼让掌管小厨房的婆子收拾,她去了趟大厨房,送菜的已经过来了,她看了下,拿坨前腿肉,提条五花肉,海虾提一兜,紫菜和鱿鱼干各拿些,见洗菜的丫鬟在刮着什么,她过去问:“这是什么?”
“前天商船运来了些乌芋,采买的管事买了一筐,厨娘试着做了些菜,适合跟肉拌一起做菜,也能生吃。”丫鬟见厨娘出来了,忙问:“李姑,少夫人问乌芋打算怎么做菜。”
“乌芋脆甜,剁碎拌着肉沫混着鸡蛋炸丸子好吃,这不天冷了,老奴打算炖锅子的时候加些肉丸子进去。”
海珠稍稍琢磨一番,说:“去找卖豆腐的买几张浆皮回来,浆皮包肉入油锅,肉不散馅不糊。”又指着丫鬟刮去皮的那些,说:“装起来我带回去喂鸟。”
最后从厨房里收拾了一竹篮的东西走,得知厨娘打算炖羊肉锅子,海珠嘱咐多炖点,炖好后连炉子带锅一起送去。
回去了发现沈二嫂和姚青曼妯娌俩来了,海珠笑着说:“来的巧,我正要重操旧业掂锅勺,晌午你俩都留下吃饭,我奶和我叔婶都过来。”
“行,那我们就凑凑热闹。”沈二嫂见海珠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她嫁人后过得不错。也是,上无公婆管束,下无妯娌挤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婆家跟娘家隔条路,回娘家跟串门似的,这日子谁过谁滋润。
海珠出来看姚青曼的两个闺女,两个丫头不算胖也不算瘦,其中一个眼睛下方却有乌痕。
“这么小就熬夜了?”她抱起一个放臂弯里,说:“再有几个月就满周岁了。”
“她睡的不怎么好,夜里频繁醒,睡着了也睡不久。”姚青曼长吁一口气,说:“养孩子操心死了。”
鸟凑过来看,看了一眼就飞走了,它站在桌上咔咔啄乌芋,清脆汁水又多,它可喜欢吃了。
“两个小的叫什么?”海珠问。
“大的叫青贝,小的叫青石,我娘说孩子不好养要起个贱名,小姑娘起贱名多不好听,我就捡海边常见的石头贝壳来当名字。”
“叫青贝青石的孩子多,挺好的。”海珠见星珠探头过来,说:“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星珠不信,“我才不这么小。”
“你生来就会吃东西?”海珠逗她。
星珠重重点头,拿了啃碎的乌芋要喂小孩,海珠拿开她的手,让她喂鸟去。
姚青曼看星珠胖墩墩的,能吃能玩,眼里都是羡慕。
“沈二哥在不在家?晌午让他也过来吃饭。”海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