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另一侧的伤口似乎比较重,棉签也没有完全浸润,粗糙的棉签头与伤口相互摩擦,惹得白郁声轻抽了一口气,她下意识捂住了扬声器话筒。
“马上回马上回,等我一下,啊对了,哥,那颗粉钻……”
静默了一瞬,白朔行才缓缓开口,这回比刚刚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没拍到。”
白郁声噎了一下。
“成交价是……”
“有点事,不说了。”
“嘟嘟嘟——”
白朔行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知言也恰好结束了换药,将新的创口贴贴了回去,从白郁声的掌心扯过裙摆,重新盖了回去。
“成交价是八亿三千万。”
正在打理自己裙摆褶皱的白郁声:?
“我拍的。”
白郁声:???
疯了,这个世界可能真的疯了。
“你花那么大价钱抢一颗粉钻做什么?”
“我乐意呢。”
白郁声:……
沈知言盯着白郁声看了一会儿,抬手将她从洗漱台上抱了下来,又十分自然地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走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白郁声:“原来你还会说这种话啊。”
沈知言:“怎么了?”
白郁声打了个手势,“就你刚刚那个架势,我以为你巴不得能让我哥撞见呢。”
等等……
白郁声闭了嘴,小心翼翼地往沈知言的脸上看了过去。
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痒,又让人触碰不着,有些不爽。
他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歹自己长得不错身材也过关啊。
这几天明里暗里是在干什么,明明屡次跨过那条社交安全警戒线,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逗自己玩吗?
沈知言折起袖口,将作废的棉签与创口贴包装纸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俯身在洗手台上冲着手。
“撞见也不会怎么样……”
水声混着他清冽的声线,悦耳,又有些刺耳。
“我们这样算偷情吗?”
“咳咳咳,什么东西?”
她或许严重低估了沈知言的骚包程度。
阿基米德是给他一个支点他能翘起整个地球。
放在沈知言身上的话。
这句话应该叫:
给他一个点,他能骚出一片幻想天地。
“如果不算的话,你怕什么?”他洗干净了手,扯了几章墙上备着的抽纸,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
“你和宋允一块的时候你会害怕遇见你哥吗?”
白郁声摇了摇头。
“那倒不会。”
“那不就……”
“一般是宋允见着我哥就跑,我哥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沈知言:……
——
两个人并肩走到VIP包厢门口,白郁声这才注意到蹲坐在走廊上的小三花。
几天没见,它好像又长大了一点,毛色柔顺光滑,前面原本结成一绺一绺的围脖毛也梳了开来。
它注意到了白郁声与沈知言两个人,“喵呜”了一声,踩着轻盈的猫步走了过来。
“你带它去洗过澡了?”
白郁声蹲在地上,冲小猫招了招手。
“嗯,你别蹲太久,对伤口不好。”
白郁声忙不迭地点了两下头,但实际上对沈知言的话那是左耳进右耳出。
几天没吸到猫了,甚是想念。
她举着董事长两条前腿,将它全身都撸了一遍。
她一身礼裙是下午借到的高定,拍卖会结束了还得给店里还回去,不能出一丝差错。
所以也不能把董事长抱在自己怀里撸,小猫爪子没有分寸,随便划一爪子就意味着她就得掏钱将这身礼服给买下了。
白朔行败家,她总得省点花。
她蹲在地上与小猫玩耍,沈知言则懒懒散散地斜靠在包厢门框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银制小铃铛。
铃铛声清脆悦耳,白郁声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了,乍一听见,还有些小怀念。
她仰起脑袋,盯住了沈知言手上的小铃铛。
一人一猫居然保持了同频的动作,齐刷刷地盯着他手中的铃铛看。
沈知言往她的方向觑了一眼,没忍住,胸膛微微震动,笑出了声。
“你属狗啊。”
啧。
怎么还骂人呢。
白郁声重新低下脑袋,并不打算和他掰扯。
主会场那边再次响起了轰鸣的掌声,又一件拍卖品成交。
白郁声走了一会儿神,依稀想到这会儿应该是拍到书画藏品了。
两人边上的VIP包厢门被打开,木门开合的脆响将白郁声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白朔行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身黑的威压不容小觑,他光是这么站在那,就能吓得白郁声双腿打颤。
“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