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的嗓音暗哑,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在逗弄猎物般的感觉,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一张完整的信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祁念接过信纸,看着上面的字,樱红色的唇抿了抿。
一句分手而已,倒也不是不能读,但祁念不能更清楚,如果他真的敢读出来的话,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沈既白。”祁念接过信纸,略微扫了下上面的‘分手吧’三个字,然后把信纸在掌心揉捏成团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嗓音软糯,“我错了。”
祁念说话间指尖捏住了沈既白的衣角,蓬松柔软的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头,潋滟的桃花眼凝望着沈既白,窗帘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没有打开,可房间里的水晶吊灯却发出亮眼的光洒在祁念的身上,将他的轮廓描绘。
是很识时务乖。
沈既白闻言倏然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尾音上扬,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别样的温柔,“念念错哪了?”
太温柔了,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温柔。
可是祁念太知道了,这是沈既白发怒前的征兆。
“我不应该跟你说分手的。”
沈既白听着祁念软软糯糯的声音,然后看着祁念环住他的腰身把头贴在他的胸膛处,还讨好般的蹭了蹭。
如果是在昨天祁念露出这副样子,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少不得要拿梯子去够一够。
可是现在沈既白不能再清晰的知道祁念这幅乖巧外表下的心有多凉薄了。
明明昨天还和他深情款款,交颈而卧,下一秒就丢下一句分手准备消失。
如果不是他醒的早,在迟哪怕半个小时祁念就消失在他的身边了。
“念念很喜欢Y国吗?”
祁念买的机票就是去Y国的。
“不喜欢。”祁念的脸颊贴在沈既白胸膛处,闻言抬起江南烟雨般朦胧冶艳的桃花眸,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害怕,所以想出去散散心,最近的一班飞机只有去Y国的。”
“原来念念不是早有预谋的吗?”沈既白的掌心拢住祁念的后脑,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像是逗弄,“我以为念念的心思那么缜密,一定是早就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呢。”
祁念多说的那句‘最近的一班只有去Y国的’,就是在解释沈既白的这个想法。
祁念并不了解沈既白,但是他了解荆野,荆野是一个偏执到了病态的人,就如同现在的沈既白。
灵魂会碎,到融于灵魂的性格不会改变。
他多说的这一句,沈既白未必会信,但是说了总比没说要好。
“怎么会呢?”祁念听着沈既白这句话抿了抿唇,眼尾洇上了点儿桃花瓣般的红,“你没看我什么都没带吗?就连衣服穿的都是你的,我真的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的。”
祁念松开揽着沈既白的手,去拉自己身上属于他衣服给他看,本就不甚合身的衣服在指尖的动作下滑落,锁骨处的痕迹大片又刺眼。
像是被误解委屈的狠了,祁念眼尾的红重了些,漆黑的瞳仁中弥漫上轻微的水色,凝着沈既白的时候像一只落了水的雀儿,纯澈又可怜。
可沈既白太清楚了,落了水的雀只是短暂的停留在地面上,等到太阳来临羽毛干燥后就会立刻的飞到高空,然后消失无踪。
如果想要留住,那就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种是折断这只雀儿的翅膀,而第二种嘛……
就是用链子锁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沈既白手从顺着祁念的脑后滑落在了后颈,再轻轻的游走到了前面。
纤细的脖颈握在手心里的时候,沈既白能感觉祁念不安的颤动。
是在害怕吗……
真好……
知道害怕才会学乖,才会听话。
祁念当然知道沈既白说的是什么,沈既白说的并不是他去Y国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亦或者他去几天。
勿亻专
沈既白说的早有预谋是在问他分手这件事儿。
祁念能感觉到脖颈处的手在缓慢的收拢,力道不大却也存在感极强,呼吸受阻的时候祁念知道自己不得不想办法哄一哄这个气疯了的男人。
“沈既白,我怕疼。”
祁念的嗓音有些颤抖,像是怕的厉害了乌长的睫毛上都被染上了水汽,指尖攀附在了沈既白的小臂上,求饶般的握着。
沈既白听着祁念的话,漆黑的瞳仁里是晦暗阴沉的光。
这句话在一瞬间把他带入到了和祁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小少爷,也是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在跟他说话。
似求饶,却更像撒娇。
“念念好聪明,总是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到好。”
沈既白松开了自己的五指,掌心下滑贴在了祁念的锁骨处,指腹在微凉的皮肤上摩擦着,很快就让那片皮肤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