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漾点了点头,未起身。
殊翟刚走,风祈就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石头回来扔在了桌子上:“师尊,我上次杀的魔兽内丹都已经净化完全,这次想做什么?镶在鞋子上可好?”
林无漾捏起一枚红色的内丹在指尖把玩,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开口:“镶在婚服上怎么样?”
风祈整理着桌子上的石头,闻言不假思索的开口:“行啊。”
林无漾轻笑了一声。
过了两秒,风祈猛然抬头看向林无漾,握住他的手急切的开口:“师尊方才说镶在哪里,徒儿没听清,师尊可否再说一次?”
“我说,”林无漾嗓音清润,徐徐开口:“你想不想和我成婚?”
林无漾说到这里顿了下,又继续:“不过我们是师徒,到底不好昭告天下,我在凡间游历之时,在仙人两界相交的地方有一处宅院,不若在那里?”
“你放心,那处地方是我认识姬矣之前的住所,他没去——”
林无漾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祈隔着桌子抱住,两秒后,桌子被风祈挥手收了起来,揽住他的手又紧了些,两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相贴。
风祈的力道重的几乎要把林无漾勒进骨肉里。
林无漾有些难受,刚想伸手去推,就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流在了他的脖颈间,在他的皮肉之上缠绵,一片一片的像是要朝着他的血肉里钻。
林无漾有些无奈,手贴在风祈的脊背之上滑动,安抚的意味很重,嗓音清冽,如溪水潺潺:“过几日就是你生辰,就定在那天好不好?虽仓促了些,但总归是个好日子。”
风祈把头埋在林无漾的脖颈里,心跳的很快,酸软成一片,开口时嗓音轻颤:“师尊,我好像在做梦。”
林无漾闻言,用指尖在风祈的腰间掐了一把,带了些力气,惹得风祈躲了下。
“疼不疼?”
风祈用唇蹭了蹭林无漾颈间的软肉,闷闷的开口:“疼。”
不是做梦,是真的。
风祈松开林无漾,眼眶很红,睫毛上也挂着点儿湿意:“师尊怎么突然要跟徒儿成婚?”
林无漾伸手拭了下风祈的眼尾,一本正经的开口:“师徒苟且,我心里总是觉得怪异,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你个名分。”
风祈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但也觉得只能是这个答案。
他的师尊白玉无瑕,师徒苟且于他而言无所谓,可与林无漾而言应当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师尊,”风祈捧起林无漾的脸,与他额头相贴:“我好欢喜。”
“我一定会帮师尊打败姬矣,那个时候,师尊融回情丝好不好?”
林无漾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后,轻笑着开口:“好。”
*
在凡间成婚,并不麻烦,其实就林无漾和风祈两人,在哪里都不麻烦。
麻烦都是风祈自找的,他跑到织女那里,拿了无数的灵石让那些织女日夜无休的硬是在他生辰前夕织出了两件婚服。
林无漾看着桌子上大红色的婚服,金色的丝线流光异彩,他有些无奈的抬眸,视线落在了眉眼欢喜的风祈身上:“凤凰羽为线,你拔了哪里的毛?”
凤凰羽上没有凤凰气息,应该是风祈做了遮掩,当作普通丝线给了织女。
这四海八荒除了风祈身上哪里还有凤凰羽。
“心口,”风祈眨了眨眼,嗓音低低的:“心口处的羽毛最为柔软。”
“呆子,就穿一天,你倒是不觉得麻烦。”
风祈坐在林无漾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狭长的丹凤眼里沁着春水似的温和:“我巴不得把三界内所有的好东西都拿给师尊,只要是与师尊有关,便无麻烦二字。”
林无漾点了下风祈的额头:“贫嘴。”
“别缠人了,你去宅院等我,明天就成婚了,我们今夜不能一处。”
那处宅院在两界的交界处,但隶属仙界,虽荒凉,但也安静,更是和天界的时辰一样。
风祈早就知道今夜不能和林无漾在一处,但还是有些不满的开口:“这个规矩,着实烦人。”
“你若想在这里也成。”
“那不行,”风祈抿唇:“我想和师尊白头相守不分离。”
林无漾没说话,只是笑。
这是凡间的规矩,新人成婚的前一夜不能在一处,他说给风祈听,风祈就放在了心上。
他们是神仙,这个规矩其实风祈不必守着,但林无漾说给他听,就知道他一定会守。
风祈守着一些荒谬的规矩,想要和他相守不分离。
林无漾看着风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之后,嘴角的笑意寸寸消弭。
璃影殿内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的让人血液都在凝滞。
林无漾关了手环上的禁制,金色的手环出现在他的手腕上,可很快就消失不见,紧接着有炙热的温度围绕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