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像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把盖子重新拧上。
陆擎看自己拿过来的饮料,来回倒腾着最后落在了沈既白的手里,唇角下压,觉得有些不对儿。
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儿,大抵是沈既白和祁念和平共处在他的脑海里是没想过的画面。
尤其是祁念正在给沈既白出头。
刘阳和旁边的人对视着,陆擎出来之后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着,沈既白动了动脚步,又移到了祁念的身后,被遮住一小半儿,看起来有些滑稽。
倒不像是躲在祁念身后祈求被庇佑,更像是站在祁念身后给他撑腰。
刘阳看着陆擎放低了姿态,“陆哥,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让祁小少爷退一步,我们也退一步,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成吗?”
陆擎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儿,闻言刚想开口,就被祁念的声音打断了。
“他让我退一步?”祁念嗤笑了一声,“跟他有什么关系,你侮辱的是沈既白,赛马也是你提的,怎么怂了?”
二十多岁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经不起激的时候,刘阳对上祁念眼里的讥讽,彻底憋不住心里的火了,“比就比,可不是我欺负你,也别说我欺负沈既白这个不会的,既然祁小少爷上赶着,我也不能不陪,你也别让别人参与,就咱俩比,怎么样?”
“成啊,就咱俩比。”
陆擎颦着眉拉住了祁念,祁念那点儿骑术别说比赛了,就自己多骑几圈都费劲儿,刘阳马场里泡大的,别说祁念了,就他都未必能比得过。
“刘阳,道个歉吧,给我个面子。”
陆擎没让祁念上前,看着刘阳气红了眼的样子,沉声开口。
沈既白的视线落在祁念被握住的手腕儿上,眸色淡了淡。
“陆哥,你也看到了,我是想给您一个面子的,但是我刘阳的脸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在地下踩的。”
刘家虽然不比祁陆两家,但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豪门,京圈儿里错综复杂,陆擎不怕刘阳,但真把人惹急了,也是麻烦。
陆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祁念的话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左右跟生意上的事脱不开关系,沈既白移交给别人的那个项目,本来他是要和刘家合作的,但是沈既白给的方案和报价更有优势,再加上他那点儿心思,就把刘家给晾了下来。
“算了吧小少爷。”沈既白轻声开口,“这样的话我听的多了,没必要计较。”
今天一过他多的是手段让刘阳那张嘴以后再也不敢说什么污言秽语。
沈既白的视线落在了刘阳身上,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但眼里的凉意却似淬着毒的刀,他可不是个会吃亏的性格,如果不是小少爷突然出来,这会儿刘阳已经趴在他脚下了。
祁念没接沈既白的话,只是回过头,形状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沈既白的肩膀处,“你拉不动马,是因为肩膀的伤吗?”
沈既白想说不是,但是对上祁念清澈见底的眼睛到底是点了点头。
牵马需要力度,他挫伤的软组织不允许他因为一个娱乐项目给伤口添加负担,所幸就松手了,其实真是不顾伤口也能拉动,就像他本来已经不管伤口准备对刘阳动手了。
祁念的眉间有些愧疚,甩开了陆擎的手,从沈既白那里拿过自己的安全头盔,嗓音软糯却并不娇,“他嘲讽你的话里有一句是因为我所以沈既白,不能算了的。”
沈既白哑然,漆黑的瞳仁直直的盯着祁念,小少爷矜贵的眉眼倒影他的眼眶里,一举一动,风致如妖。
“可你的那点儿骑术……”陆擎顿了下,到底没把话说完,再说就重了。
“比不比得过是一回事,”祁念眉眼间的情绪有些淡,“敢不敢比是另外一回事儿。”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软,没有一点儿压迫力,随意的仿佛在感叹今天的天气怎么变阴了一般,却在这一刻带着重逾千斤的力量。
陆擎沉默了两秒,然后后退了一步,是默认了这场比赛的存在。
祁念手中一空紧接着头发被压住,是沈既白拿他的安全头盔给他带上了。
下巴处固定的绑带有些扎人,祁念不适得抿着唇,潋滟的桃花眼带着雾气朦胧,瞳仁墨色深深,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阵阵,让人不觉沉沦。
沈既白对上这双几乎算得上带着蛊的桃花眼时眼眸色陡深,指间掠过下巴处的一片软肉,在一个瞬间恍然伸出了不可言说的幻境。
这么软的皮肤,如果在掌心反复的揉捏搓磨,应当很快就会泛红,如果再用力点儿……
“谢谢。”祁念扶了下头盔,眼神清透如水,“我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