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舟被亲得呼吸不上来,欲把谢珩推开,谢珩反而抱得更紧。等谢珩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爱人嘴角晶莹透亮的银丝时,江泊舟已经浑身发软,像一条不小心被冲上岸的鱼,双眼放空地躺在谢珩怀里。
谢珩轻笑出声,他的舟舟什么样子都很可爱。江泊舟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在谢珩面前没有一点威严,但因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以眼神示意让谢珩收敛一些。
“头发好像又乱了”,谢珩能感觉到发带的松动,“陛下可否再为臣梳发?”
江泊舟才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就听到这么句不要脸的话,不顾声音的嘶哑,“这怨得了谁?要梳头发自己梳去,朕不管了!”说完,颇为难的皱了皱眉,小小声道,“明日朕再为子璜束发。”
“这不是陛下自己的手笔吗?”谢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说出的话却让人恼火。
江泊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谢珩的头发是他在挣扎中弄乱的,但那不是谢珩太过分了嘛!
谢珩抱着江泊舟走出这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发现这里居然是御书房的暗室,周边有四通八达的地道,形成了一个交通网络。
“陛下可真不怕臣逃了。”谢珩轻啧一声,这些地道出口估计遍布整个京城,应该是历代帝王为防意外所挖的逃生通道,若是从这里逃出去,如果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怕。”江泊舟抓着谢珩的袖子,青色布料在手中已经攥作一团。但他愿意相信谢珩,就像他初次看到谢珩时就感觉这个男人会爱他一样。
“莫怕”,谢珩神色柔和,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江泊舟,“我一直都在。”
*
十年后。
还是那个古朴的街道,早已不见雹灾时的荒凉,车水马龙,到处都焕发着国富民强的勃勃生机。风尘仆仆的行商和金发碧眼的外邦人随处可见,街上的小孩骑着滑板车三三两两闹在一起,走出很远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谢珩和江泊舟坐在茶楼的包间上,听着低下大堂里眉飞色舞的说书人抑扬顿挫的故事。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咱们陛下刚登基不久哇,那冰雹啊,涝灾啊,还有那百年难得一见的丰州大疫,你们是没见过呀,那饿殍满地,有许多村子直接绝了迹。有人就说,这是因为咱们陛下惹了天愤,老天爷才降下的惩罚。”
“他们胡说!”
“对呀!怎么可能是当今陛下的错!”
“甭搁这儿胡咧咧,快点往下讲!”
底下观众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闹做一团。
说书人觉得氛围差不多了,抓起手边的醒木一拍,观众就安静了下来。
“这话当然是无稽之谈。咱们陛下英明神武,当机立断该放粮的放粮,该派太医的派太医,不过短短几天就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
“然后啊,陛下娶了君后,当时谁都没想到,陛下居然效仿太.祖,给大衍朝添了第二位男后。陛下爱重君后,至今都没有再纳一个妃子,在这点上那些官老爷们谁能比得过咱们陛下?当初的那场婚礼啊,可叫一个繁华,小老头记得可清了,就在家门口,捡了一百多个铜板!”
谢珩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来,成功的被呛到了。江泊舟赶紧从他手里拿过茶杯放到桌上,嗔怪地为他拍背。
“我当时也捡了三十多!”
“我怎么就没捡到呢?”
“说书的接着往下说!”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老头儿从亲戚那儿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这钱都是从镇国公和恭亲王府抄家得来的。反正小老头想不明白,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要想不开谋反呢?还好陛下明察秋毫,把这事儿扼杀在了萌芽。”
“君后也是个神仙人物,且不说君后长的沉鱼落雁,就说《医药总论》这本书吧,那么厚一本书,咱们君后自己编的!你们说厉害不厉害?”说书人明显说到兴头上了,唾沫横飞,醒木被拍得震天响。
“还有医学院,也是君后一手策划建立的,现在谁家娃子不想去医学院学习?考上医学院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还有后面发明新式农具、改良肥料、研究嫁接、设计水渠等等的一众能人都是被陛下一手培养出来的。”
“陛下受上天眷顾,实乃当世明君!”说书人总结全文。
“说的好!”大堂一片喝彩声。
谢珩笑的不能自已,问江泊舟,“感觉如何?”
“不如何。”江泊舟神色淡淡,仿佛说书人口中的明君不是自己。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他的许多决策都是在谢珩的劝说下才决定的。就比如把镇国公世子扔在皇庄里种地,江泊舟为这事吃味了好久,也不知道他哪里得了子璜的青眼,让子璜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