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啊——”江泊舟撅起嘴巴,蔫哒哒的样子,谢珩笑着把他抱在怀中,“可是我基本没怎么用。”
饶是厚脸皮如同江泊舟,听到这句话脸都红了一红,他自然明白谢珩的言下之意,谢珩动用能力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他治伤和清理来着。
“阿珩真的不后悔吗?”江泊舟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害羞不过一分钟,不老实的爪子就伸到了谢珩的衣服里。
“后悔什么?”谢珩这段日子里答应过江泊舟不少事,他突然这么说,谢珩倒是不知道江泊舟具体说的是哪件事。
“阿珩觉得我说的是什么呢?”江泊舟非常喜欢和谢珩玩猜猜的游戏,大部分时候谢珩都能猜得出来,毕竟他家舟舟的想法基本都写在脸上。
听到江泊舟的问题,谢珩很是无奈,这么模糊的问题,他怎么猜得到呢?只能随便回答一个,“后悔和舟舟胡闹这么久?”
“你居然会后悔这个!”江泊舟趴在谢珩怀里唧唧歪歪,委屈得不得了,“你不是也挺开心的吗?再说了,怎么就是胡闹了?而且时间哪里久了?”
谢珩对无理取闹的江泊舟毫无办法,只能温柔地道歉和哄人,“怎么会后悔呢?这不是舟舟非让我猜吗?和舟舟有关的所有事,我都不后悔,我保证,好不好?”
江泊舟在谢珩的喉结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在谢珩看不到的地方,他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就像谢珩不会后悔一样,江泊舟怎么会生谢珩的气呢?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再看看谢珩有多在乎他罢了。
“和舟舟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很开心,没有胡闹很久,如果可以,时间再长些也没关系的。”谢珩认真地一条一条拎出来哄江泊舟。
作为被哄那一方的江泊舟很开心,但是有些东西该拒绝还是要拒绝的,他这个纯正的人类可比不上精力充沛的血族亲王,吃了这么久大餐,也该吃几天清粥小菜了。
谢珩揉了揉江泊舟毛茸茸的头发,他家舟舟不想玩就不想玩了吧,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再玩下去,春天都要到了。
“抱我出去吧。”江泊舟抅住谢珩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道。
谢珩一手托着江泊舟,一手掰断了链子和锁,赤脚踩着毯子回到了戴镯子的那个卧室。途中,他听到了江泊舟在他耳边说的语,“阿珩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等我死了,你要睡一个不会醒来的觉哦。”
谢珩嘴角弯弯,“当然。”
“我想吃饭了。”江泊舟又道。
“好,我去做。”谢珩笑意更深,这些日子他家舟舟一直吃的是没滋没味的辟谷丹,那是他做饭的时候顺便炼制的,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这样的时候。他家舟舟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所以要早做准备未雨绸缪,果然不出谢珩所料,辟谷丹是真的用上了。
“有什么好笑的!”江泊舟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在谢珩的背上挠了好多下,犹觉不解气,又咬了咬谢珩喉结上的牙印。没有考虑到生理问题是他的错吗?那个时候谁还能想起来那些事啊,阿珩就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为什么是个人类呢?
江泊舟也不愿意被转化为血族:一是他的亲王大人现在不喝血不代表以后不喝血,血族不能喝血族的血,所以他得留着这身血液做亲王大人的血库;二是成为血族后要喝血,江泊舟才不要喝别人的血;三是他舍不得亲王大人做的饭,再美味的人类的饭菜血族吃起来也像吃布料一样。
江泊舟自我唾弃了一番,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但他就是不改。
谢珩笑得更灿烂了,“的确没什么好笑的,我就是看到舟舟就心生欢喜罢了。”
#论如何一句话哄好江泊舟#
……
城堡外面的血族和人类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丝毫没有影响到谢珩和江泊舟的生活。
谢珩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生命里也只有彼此一般。
几个月后的某天,血猎公会会长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双被借走的镯子,镯子看起来比以前亮了好多,不过和以前一样好用。虽然不知道镯子是谁送回来的,但血族亲王估计已经被解决了,只是可惜了那个有天赋的年轻人。
血猎公会会长的想法和事实有些偏差,不过相似之处也不少,反正在他有生之年,没有人再见到过那个刚醒没多久的血族亲王和孤身就义的吸血鬼猎人。
江泊舟活得要比他想象的长得多,长到第二次、第三次人类和血族之战,长到新的千禧年到来,长到血族成为传说中的故事。
千百年的陪伴没有磨平江泊舟棱角,他反而更加骄纵和娇气了,临到这个世界的寿命真的终结,他还躺在谢珩怀中无理取闹:“你让我活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不想陪我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