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不是吧!
出大问题了!!!
急忙从叶时云身后探出头,去看他的脸色。
却见晚风吹动叶时云的发梢,他望着薛蕴一语不发,修长的手在腿侧不安地轻握着。向来能言善道的嘴微微一抿,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找不到反驳的话。
……怎么看,叶时云都是一副窘迫了的样子。
再结合叶时云刚才的:
“……苏静南,后来没说什么?”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很奇怪?”
“没有,我和他没什么。”
“大概吧。”
……
登时,方思源心中全是惊涛骇浪,千言万语只能变成两个字:“卧槽。”
薛蕴似乎对叶时云的反应很感新奇,一连欣赏了数眼才倾然一乐,忍不住放低声音:“师弟这是,害羞了?”
他当然不能理解叶时云此时的心情。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想想他们俩真是大胆。
外面就是走道,虽说有火可那火总有熄灭的时候。而那扇能遮羞的石门,能从里面开,也能从外面开。且……叶时云并未压制自己的声音,薛蕴知道这件事——
谁知道他是真的精通风月道,还是在追杀祁元甲时隔门听到的。
叶时云一开始一直觉得这件事天知地知他们俩知,事情算是烂在他们肚里。谁知今日来个人就告诉他,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这放谁身上谁接受得了?
再延伸下去,苏静南抱他出来,当时那么多人没准就有人看出来了呢?
或者他当时挨了一掌,苏静南肯定会请医者,医者一把脉顺便检查个身体也露馅了。
一件一件捋下去,他能淡定才是有鬼了!
薛蕴见连夜色都盖不住叶时云的红脸,心情莫名大好,却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隧王若看到此时的你,定然心猿意马。可惜——这蛊还有个不好点。”
这回他的声音寒冷无比,极其无情道:“说到底我可是魔教中人,这蛊虽叫‘海枯石烂’,但最后一个功效却是中蛊人一旦和中蛇毒的人第一次春宵一度,那他就会忘了近两年来他和他的一切。”
薛蕴扬起一个残忍的幅度:“只是他而已。”
-
四月末,雨水连绵不绝。
隧王安王奉帝命,明日就要随新兵前往边关。
巳时,宫门前走来一位极其惹眼的少年公子,他胸前配着一块宝玉,套一件浅黄色半袖装,两袖则是洁白如雪的颜色。瞧起来俊俏活泼,富贵非常。
看这身打扮侍卫首领立即认了出来,赶紧将他往宫里请:“叶公子。”
叶时云对他笑笑:“辛苦啦。”
他今日是入宫谢恩的。
前不久他刚醒,皇帝曾差人前前后后送来大批补品,为这份恩情于情于理他也是时候入宫了。
入了宫门,望着长长的红墙走道,他心中有些紧张。
即期待遇到苏静南,又不期待遇到他。
自从那夜薛蕴说了那些话后,叶时云试着派人打听过苏静南的信息,可无一全是没用的。不过也是,四皇子回来苏静南必定全心对付他,还有入军营一事他也该好好筹备。
……但这也许都是他为苏静南想的借口。
连四皇子都意味不明地送过几次药材,还亲自到叶府一回。
而和他有过那样关系的苏静南,竟无动于衷。
若不是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便真如薛蕴所说——苏静南和他发生关系一月后,体内蛊毒生效把他忘了。只大致记得这两年自己的经历,唯独不记得他。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他这两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且不管苏静南之前是如何看他的,但今后他对他的态度就又要恢复成刚来时的那样。
阴阳怪气。
绵里藏刀。
恼怒的同时,叶时云也生出一丝疲惫感。
抱主角大腿怎么那么难。
啧,
好烦啊。
叶时云走在红墙走道内,十分心不在焉。路过一个岔路口时,冷不丁地看到一个浅色衣裳的人。
……是苏静南。
宫中虽大,但走道也就那么宽。
苏静南同样看到了他。
他步伐未停,一步一步向叶时云走来。看着他,叶时云心中忍不住紧张,连走都忘记走了,呆呆地愣在原地,想着该怎么和他打招呼。
然而,苏静南并未看他一眼。
就这么与他擦肩而过。
叶时云呆住了。
但他没看到,苏静南袖下的手轻轻曲了曲。
……
数日前,薛蕴夜访叶府后。
薛辞:“哥!你怎么能这样,那蛇蛊真会让人忘了近两年的事吗?而且……而且你曾经不是常常提醒我,叫我少搀和朝堂之事,怎么你……你反倒数次折腾叶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