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云同样小声：“当然,敢写甚至贩卖皇帝颜料文的，若说是寻常百姓，那我可一点不信。”
方思源想了一阵，没想通：“……唐代宋代写诗骂皇帝的也不少，咱们大睢和唐代宋代类似，没什么文字狱，普通百姓写……应该不要紧？”
叶时云摇着扇子，眼内一片精明：“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啊，你别忘了这类书早在先帝还在时就出现了。”
“那时苏静南还没当政，这类书可算红灯区读物。后来我不见了，大多数人连我的名都不敢提，偏偏这类书更加盛行。”
方思源眨眨眼，有点回过味来，叶时云继续说：“总不可能是苏静南自己写自己，我观察了很久，他不看的。至于知不知道这类书，你说他作为皇帝，眼线这么多会不清楚？他知道，但默认，说明这类书的作者，或这家书铺的幕后主人，一定跟他有关系。”
方思源忽然觉得很有道理，感叹了一阵云哥不愧是云哥后，望向叶时云有点奇怪：“既然他知道，那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你们俩不是天天见面吗？”
叶时云：“……”
当然不能问。
前些日子叶时云好奇心大发，随手翻了几本……怎么说呢，幸好苏静南不看，要不然叶时云夜间可能会再凄惨一些。
那不是，就是一本接一本的“教科书”。
也侧面证明这位作者，是个比方思源更厉害的颜料桶，简直集齐龙阳第一百零八式，还能往后继续扩展。
面对如此奇人，叶时云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自己好奇便可，没必要拿着这种高危书籍去苏静南那刷存在，这一万他也好奇翻上一翻那可怎么办？
叶时云轻咳一声，扇子扇得飞起。
语重心长地做个大忽悠：“源源，虽然如今我和他是一体，但正因是一体，才要体谅他作为皇帝的不易。”
方思源脑子还没转过来，迟钝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叶时云继续忽悠：“的确是一句话，但也不能事事靠他，要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难道咱们两人，还查不出一个幕后老板？”
方思源马上就被他忽悠住了，注重点转移：“那必须查出来！”
不止叶时云好奇，他对这些书的作者也好奇，这些脑洞、这些文笔和梗，完全不输二十一世纪同人区。对于让他有粮可吃的大大，他早就想索要签名顶礼膜拜了！
方思源马上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说出来：“五年前最开始贩卖的只有这里，那时买书还得说暗号，买的人大多都是甚少出门的千金小姐们。”
叶时云：“……”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五年前每次有什么宴会，那些千金小姐们总会对着他掩扇轻笑了。
方思源继续贡献：“最开始的作者只有一人，署名‘醉梦灵’，有了受众后写的人逐渐多起来。在陛下登基后，贩卖的地点才开始增多，买书也不必说暗号了。”
叶时云用眼看他：“……你们不做间谍，真是屈才了。”还有暗号？暗号？！！
不就一堆小黄书，至于？
方思源还没说话，店小二就迎了出来。
他果然认得方思源，张口就道：“方大人，又是来买新一版的书吗？您来得真巧，今日您最喜欢的著者醉梦灵就和诸位书友在楼上，您要不要去瞧瞧？”
方思源马上往前走了一步，欣喜道：“当真吗，另外新一版这么快出来了？”
店小二眉开眼笑：“您是老顾客了，小人哪敢骗您？另外也不瞒您了，这位醉梦灵正是小店的掌柜，大家都缠着她要加印和问走向呢！”
这个机会方思源当然是不会错过的，当即和叶时云对视一眼，又向店小二介绍叶时云：“这位是我的好友，也喜欢陛下和叶公子的书，一开始我买书就是为他买。我敢为他做担保，我们这些人中谁都没他喜欢的真诚！”
“……”确实如此，事到如今，叶时云不可能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不喜欢苏静南。配合道，“是啊，我也喜欢。”
店小二立马佩服地拱拱手：“方大人已是小人见过最狂热的，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喜欢的。既然二位都是书友，还是老顾客便请上二楼吧，小店的其他客人都在的。”
叶时云握紧扇子，自动过滤他前面一句话。
本以为查友间书铺即便不难，也要一些时间，想不到因为方思源这位老顾客，更因为赶上时间他们直接坐了直通车。
一个完全是好奇，一个完全是兴奋地跟着店小二来到二楼楼梯间，叶时云想探过屏风看一眼，却被方思源拉了回来。
方思源：“哥你等等，我太激动了！就要遇见喜欢的大大，你先让我组织下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