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家小豆子，现在干活腿脚灵便了许多。”自从戚氏怀孕之后，小豆子总是忙前忙后，在爹爹跟前端饭送水，虽然小，却是极为懂事听话。
经过这一事，叶菊觉得妋灵不仅有文化，也有头脑，越发坚定哪怕自己吃再多苦，也要让她家小豆子读书。
端起酒壶依次给两人添满，这酒实在太烈，妋灵只饮了一小口，再也不敢多喝一口了。酒下肚之后，喉咙连带着腹中立刻烧起来。
“小豆子很是懂事！”妋灵也是很喜欢她的这份懂事，自己如同小豆子这般大时，还在长辈怀里撒娇，说着又给自己倒了少许。她总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梦，这个梦既虚幻又真实，连自己都分不清。有时她就在想，或许一觉起来又回到了现代的那套公寓，一次又一次醒来，眼前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和事。
“是啊，这个老二受了不少苦。我说老妹，你可真够意思，还请我喝酒。”叶菊吃了一口花生米道。妋灵从镇上带回了酒和两个下酒菜，一来确实想找个人喝喝酒解解闷，二来也是为了给叶菊送钱，润肤油这件事少不了她的帮忙。
“妹子，我有件事请你帮你忙，就让小豆子跟在你身边识些字吧！”叶菊请求道，她实在太懂苦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不想让小豆子走自己的老路。
“我也有这个意思，我不是什么正经的教书夫子，教小豆子识几个字还是可以的。我本打算等姐夫生产之后，再来和你说，不想大姐倒先提出来了。”妋灵对小豆子也是喜欢的紧，有意将她放到身边来。只要她肯努力，学本事当然很容易。
“小豆子，赶快给你赵夫子敬酒，以后你就能识字读书了！”叶菊激动道，虽然自己是粗人，但这点礼数还是晓得。
小豆子恭敬地跪在地上，对着妋灵把酒高举过头。
妋灵也是被她这个大礼给怔住了，反应过来一把拉起小豆子：“大姐，不用行如此大礼，只要小豆子肯学，就让她空闲时间过来跟在我身边识字。”
“好，妹子，你可是答应我的！”叶菊一把大力地抓住妋灵的手道。
“是，我应下了。”妋灵点头回答。
第16章 微醉
两个女人拉开家常，叶菊把话题又扯到妋灵身上：“赵妹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什么？都这么大了。”叶菊惊奇地看着妋灵。
“我像你这么大时，老大都四岁了···哎，不说了。”叶菊苦涩地饮下一大口酒，想起来真是难过啊！她的大女儿六岁时被人贩子拐跑了，现在想起来她都很是后悔，当时夫郎戚氏知道后差点和自己拼命，精神有些失常，后来有了小豆子，才慢慢好起来。可怜的孩子如今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看浅蓝怎么样？”叶菊又问，这时候她已经有些醉了，还想着给妋灵找夫郎，现在完全把妋灵当自己人了。
“大姐，我看你醉了。改天再聊。”说完扶起叶菊，把她拖进里屋，放到床上。
叶菊的戚氏夫郎躺在床上，被子里的大肚子很是明显。一张巴掌大的脸，又瘦又小，除了肚子，其他地方只剩下皮包骨头，妋灵看得心惊。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怀着孕，这个画面她是想过，但是见了之后不由惊叹：这真是个阴阳颠倒的世界！
“姐夫，你的身子还有多长时间生产？”
“就这几天了。妹子，谢谢你把我家妻主扶上床，小豆子可拖不动这样一个大女人。”戚氏微笑道。
小豆子脱了鞋子爬上床，乖乖为爹爹脚上涂完蛇油，又给自己涂。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这是拜托大姐收胭脂盒还有之前帮忙修缮屋顶的钱。”临走之前留下了五十两银子。“赵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不用给，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戚氏急切地想要叫住她。“亲姐妹也要明算账，明天你问一下大姐便知。”
妋灵一手扶住自己的腰，往出走。
“小豆子，扶一下你赵姐姐。”戚氏见妋灵脸色微红，便知道她酒量不好，担心她滑进路边的沟里。
“这么近，一会就到了。小豆子不必下来。”说完不等小豆子下床，就关上门出去了。
妋灵有些微醉，脚下的步子也凌乱起来，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样烈，雪花不时落下来，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落在脸上迅速融化成水滴。
还真是劣酒，烈酒。
转过身时，见到一身粗布蓝衣的少年站在门口望着她，一张脸冻得通红，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妋灵站定了身子问：“天气这样冷，怎么还站在外面？”
“下起雪了，你喝了酒，我怕你摔倒了。”白浅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