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府地图,左拐又绕翻墙走壁,不经意在一个拐角与另一黑衣人撞于一处。
两人同时后退,摸剑,动作一致的仿佛一对双生子。待两人看清对方的样子不禁皆是一怔。
“老大?”
“小六子?”
夜行听着周围似是有动静,忙捂着他的最将他拖到一边,待巡夜的走远了,,他才低声道:“六子你怎么在这?”
“阁主给了任务,叫我杀白术。”夜雨愣了一会儿,惊讶道:“难不成老大也是来杀白术的?夜鹭哥听错了才叫我来杀白术?”夜雨满脸皆是恍然大悟他正好奇阁主怎么会把这种困难任务交给自己。
“没。”夜行顿了顿,拍了拍她的背,故作轻松道:“阁主放我自由,日后估计让你做了夜狼头子。好好干,小心着点。”
夜雨颔首,却没明白为什么夜行笑着的狭长的眸子里为什么好似浸着黄连。
“老大,这次……”夜雨紧锁眉头,下半句没说出口。
“六子莫慌,我帮你。”夜行转过头越上屋檐,目光飘向不远处院中心的院子,夜雨也越上来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夜行道:“就是那里,六子,迷魂香给我。”
夜雨将迷魂香递过去夜雨目光扫过去瞧见夜行腰间一块紫青色牌子,他蹙眉“牌子摘了,先找个地儿埋了。”
面对夜雨投来的疑惑目光,夜行眉头紧锁:“生怕白术不清楚是夜生阁的人来杀他?”
夜雨听闻马上翻下屋檐将牌子埋了,再抬眸已经没夜行的影子。他想那院子行去,便见前方一道墨影停下来。他跟上,却见夜行面色严肃,他正欲开口,夜行便摆手连连,夜行压着嗓子地上道:“不对劲。”
一切顺利的不对劲,他们此时正站在白术居所院子的围墙之上,院内一座二层楼阁三面环这假山花树,青石小路旁立着许多灯台却没一盏是亮的,而刚才他们路过的那些院子皆燃着灯。这是最不合理的存在,想到这点,夜行才意识到他们这一路似乎行的太过顺利,这一瞬,一个词在脑中闪过。
请君入瓮。
想到这里夜行瞪大眼睛,急忙转过头道:“六子,快走。”
夜雨也觉出不对劲,两人才转身,背后传来的杀意让两人毛骨悚然。回眸瞬间,一柄雪亮亮的剑刃已在夜雨眼前。
“当!”夜行与白术的剑生出火花,一股力道将夜雨推得老远,夜行向后弹开,架起剑挡在夜雨身前,吼道“走”
“老大!”夜雨咬了咬牙偏过脸,犹豫一瞬还是向外跑去。
夜行安了心,目光紧紧盯着着那人。
杀手这一行啊,敌人在明我在暗,且等天时地利人和皆齐,自己占尽优势这才下手,而现下……夜行额头浸了薄薄一层冷汗,当真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
今儿这条小命估计要在这儿交代了,夜行抿抿唇。
第十二章 新生
叶言之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微光透过敞开的窗子洒在身侧熟睡着的池韵莹润的脸上。叶言之伸出手感受由张开的五指间漏进来的阳光微微失神。
四周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他还活着。
池韵终是没忍心么?
叶言之不禁莞尔,侧过身张开手臂轻轻将身侧那人拥入怀中。池韵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遮挡在他肩头的乱发滑落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那里牙印非但未消,甚至还结了血痂。叶言之只怪自己昨夜气血上涌下口没计较轻重,今儿瞧着这伤口不免有些心疼。
他抬手指尖轻轻滑过那道伤口,不料被抚摸的人微微一颤。下一秒目光便对上那人朦朦胧胧半梦半醒的眸子,叶言之有些心虚地收回手,便听身侧少年语气轻得像猫:“衣服……昨儿被你撕了。”
闻言,叶言之立刻弹起来,也不顾身上一丝不挂,忙翻箱倒柜,最后找来一件水色长衫放在仍旧慵懒地窝在被子里的池韵身侧,这才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掸掸灰尘穿上。
池韵仍是迷迷糊糊,缓缓支起身子拿过衫子抖开,雪蚕丝制的衫子以银线绣着几朵芍药,入手柔软轻盈,仿佛仙人羽衣。池韵握着衫子,眼神霎时间柔和如同巫山之云。
这件衫子他记得。
他曾以琴师的身份潜伏在叶言之身边,那时正是盛夏,天气闷热他身上起了些疹子又疼又痒,于是叶言之便花重金于差人为他量身定制这套衣服,后来他暗杀叶言之未成离去这套衣服也没带走。
只没想到这套衣服他竟然留到现在。
池韵一笑,脑中忽又闪过昨日叶言之倒下前望向他的那深情而又含着淡淡悲切的目光,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他只当叶言之对“石云”不过是对于玩物那般的爱怜,他也只看到他们之间那名为仇恨的沟壑。所以,叶言之那从始至终只予他一人的温柔,他从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