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渡我/衍天劫(43)

“怎么可能?我可没看过乱七八糟的小说!”

拾月发现了盲点:“之前不是说天心狐族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绝迹,甚至不知切玉真人是否有狐族血统。既然如此,天心狐族的灭绝又怎会与她师妹有瓜葛?”

颍川百草生无奈道:“这还真不清楚。除天心宗门,天心狐族少与外界往来,无人知晓天心狐族是何时灭绝,是早于或晚于于斯年诞生。甚至这一族究竟存不存在都不可考。”

“存在。”一旁沉默多时的阮柒突然开口。三人听他语气如此笃定,纷纷向他看去,而他却浑似不觉,不紧不慢道:“我与李刻霜在城内遭遇了一群雪魅,有魂无体,擅魅惑人心。一番拷问之下,才知这群邪祟曾是狐族亡灵,魂魄受禁术拘于天心湖,永世不得离开,唯有极冬严寒之时,才出来害人性命,久而久之,堕为邪物。天心宗当地百姓不识此邪物,便称雪魅。”

李无疏颇为惊讶,不是惊讶于阮柒和李刻霜的惊险遭遇,也不是惊讶于天心狐族的可悲下场,而是阮柒居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他认识阮柒以来头一次听到!

“看来如今天心宗气象异变,这些狐族亡灵便又出来作祟了。”拾月道,“只要解决异变的源头,公子就能够恢复了吗?”

“咳,”李无疏心虚道,“其实,大家冻成冰雕,有一半原因是我造成的。”

说来惭愧,他方才持剑抵御众人时,凭着体内药性作用,灵力暴走,除了站得稍远的拾月,所有人都沾到了他的剑气。此地灵气浓郁而性阴,极克李无疏功法,待他药性发作完毕,这些人便通通冻上了。冻住之前抬手欲挡的姿势,正是本能抵挡当时四溢的剑气。

拾月听了一阵沉默:“你何苦来要挑衅公子?”

李无疏道:“在场最能打的就只有你们这一行人,我只要先摆平了你们,旁人就不会与我为敌,自可免去一番纷争。谁知道……”

“谁知道孟公子如此不饶人。”颍川百草生摇着折扇接道。

李无疏点头,很是不解道:“是否同修期间,我同他有什么过节?”

拾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是没说什么。

事不宜迟,众人决定动身寻找所谓的“青丘冢”。颍川百草生乃是一介凡人不敢涉险,拾月很是信任李无疏为人,便留下顾守主人,由李无疏与阮柒二人负责寻找祸源。

于是李无疏终于抓到空隙质询阮柒。

“阮道友……”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抬眼望着满天星辰,艰涩道,“你可曾听说过一种……誓约,不同于击掌盟誓,会在誓主双方身上产生一个印记。大概是……这样。”他说着,用剑尖在冰上画出了符文。凡他见过的符文,任其如何繁复,都可以画得分毫不差。

同击掌盟誓一样,任何基于两个誓主以上的誓约都须所有与誓者认可。如果单方面即可咒成,那么对付仇人,岂非只需下个毒誓便能将其任意拿捏?

李无疏那个毒誓亦定然是在阮柒默许之下,方能咒成。这让他不禁疑惑,阮柒和李无疏究竟是什么关系?

阮柒并没有去瞧他画的咒文,也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得他一肚子狐疑。

“冷吗?”阮柒说。

“啊?”李无疏张大眼睛。

冷是自然,他才从湖里捞出来,从头到脚都是湿的,也不敢用灵力蒸干,怕冻成孟宸极那副模样的冰雕。

阮柒却不等他反应,自作主张地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并仔细为他整好衣领,收手的时候,指尖似有还无地蹭过他下颌。这番亲昵动作和他一丝不苟的神情竟离奇地自然协调。

李无疏惊得像被九九八十一道天劫正中丹元,哪怕相信李刻霜能使出剑宗最以花哨著称的《莳花二十一式》也不敢相信——阮柒和李无疏竟然……竟然是这种关系?!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阮柒一向的态度与反应,而是那晚黑市画摊主惊世骇俗的言论。

——我这里不止江卿白应惜时,还有姜楚风应惜时,陆清辞苏墨白,阮柒魏清风,阮柒李无疏……

阮柒李无疏……

李无疏不禁在心内暗叹:李无疏,你还整了什么大活儿是我不知道的?

外套很薄,聊胜于无。比起寒冷,阮柒如有实质的视线更让李无疏辗转难安。

“这个……咳……”李无疏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青丘冢’莫不是在湖对岸?我们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岛屿。”

阮柒缓缓道:“哦?为什么是岛屿?”

李无疏觉得他的声音清润如玉,掷入耳中竟铛啷啷滚入心底,撞得人目眩神摇。

我的眼光还真不错。他在心里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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