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营销,他在店里花了二百多块钱买来的营销,走开吧你就是个读不懂空气的人!你不懂欣赏美!”
惹得众人一顿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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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辰跟着赵星川进了公寓大门,“我上次在橱柜里看到了一个花瓶挺好看的。”
赵星川回忆了一下,“那是唐言从国外寄给我的,我一直没用过。”
“你朋友都知道你没情趣。”卓辰笑道,一边脱了鞋走进室内。
却没想到身后的男人硬扯了他一把,他后退一步,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还是有抑制不住的甜蜜在心头泛起,顺从的转过身,他空出的那只手准确的托在赵星川的脑后,加速了他迎上来吻自己的动作,就好像早已排练过无数次那样流畅。
他嘴边的微笑好像在告诉赵星川,他能将他们之间的每个吻都变得像华尔兹途中的旋转那样惊心动魄。
卓辰狠狠地吸了一口,故意在离开时发出可笑的啵声,他抚摸着赵星川皮肤细腻的后颈,深邃的眼睛里是动人的温柔和渴望,“我得去洗个澡,花店里有只猫,我没忍住抱了一会儿,身上可能有猫毛。”
赵星川忍不住说:“我的过敏没那么严重,只是会痒而已。”
卓辰还是肯定的拒绝了他,他把花塞进他怀里,“去把花插好?”
“好吧。”
水晶的花瓶第一次装满鲜花,赵星川摆弄了一下橙色的花朵,难免在这热烈的颜色之中感到一阵燥热,今天本是疲惫的一天,董事会越来越不好应付,但在接到卓辰的电话之后,那些坏心情和烦心事都离开了他,甚至让他看到了无数可能,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开端。
虽然烦心事根本没有消失,但至少他不会像一个消耗殆尽的电池一样疲惫了。
一双瘦长的手臂从他身后绕出来,“玫瑰呢?”卓辰在他肩膀上问。
“在卧室。”赵星川低声说。
卓辰仔细看了看赵星川的表情,发现对方好像并无深意,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但是引诱的效果达到了,他抚摸着赵星川紧致的腰和美妙的臀部曲线,“那我们就到卧室去吧。”他迫不及待的拉住他的手腕朝卧室走去。
……
鲜红的玫瑰插在一个灌了水的红酒瓶里,赵星川说自己并没有另一个花瓶。
“这花瓶挺好的。”
卓辰说着,把他们在薄被里的身体贴紧,昏黄的灯光里,赵星川昏昏欲睡的神情像一剂稳定剂注入他的心。
就在刚才,赵星川差点就说了,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几乎就要说出口,但始终还差那么一点。
他不禁抱怨的想:向我示爱就这么难吗?
随即他又想到,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还有不到一个月,他不信自己不能从赵星川嘴里逼出那句话来。
然后,他沉吟着,然后他就完全是我的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因为想到这个结果,想到赵星川从此以后是他的这个未来,他就颇觉甜蜜愉快,压抑不住。
如果是他对赵星川求爱,毫无疑问会得到准许,他们会变成真正的恋人,从实到名。
这貌似也能让卓辰得到那个结果,但如果他那样做,赵星川就会松了口气似的觉得幸运,因为不用主动迈出最后一步而只是点头答应而已。
这样的结果就像一份伸手要来的礼物,失去了内核只剩下空壳。
因为从此以后,赵星川有了反悔的立场,当他们每次不愉快的时候,赵星川就会想:如果当时没有答应卓辰,如果当时再谨慎些就好了。
光是想想他那种遗憾的眼神笼罩过来,卓辰就觉得焦躁。
如果提出要求的人是赵星川自己,那就说明他再也不会反悔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赵星川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妥协,完全接受他呢?
卓辰在昏暗的光线里描绘赵星川轮廓分明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
又或者,深思熟虑之后他会彻底放弃,他会觉得卓辰实在不是个能分享生活的人。
又或者,江明弈明天就回来,他们立刻就彻底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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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中的燥热是最让人难受的,七岁男孩哼哧哼哧的奔跑在乡野间,背后的烫伤被粗糙的布料磨着,皮肤在奔跑之间沁出一层薄汗,汗水针扎一般的让伤口绵绵不绝的疼起来。
但是他不能停下脚步,鹅毛大雪呼呼降落,像一片片大纸钱,风声好似哀乐。
如果他停下俩,就会被死亡一样的严寒冻住。
终于男孩转了个弯,看到了一个被漆成绿色的铁院门,他跑过去,气喘吁吁的摊开一只满是冻伤的手,手心里躺着一枚捂热的不锈钢钥匙,他把它插进锁眼扭了一下,伸手推开,铁门的轴在冬天里格外沉重,发出极其吵人的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