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但我知道你给洛非设了特别关注，铃声不一样。”刚才他听见了。
“是他跟人商量好的，合作一波营销而已。”
卓辰笑着瞧她，却很认真的说：“以后有关工作的事别拿来开玩笑。”
彭玉心中一凛，“明白了。”
卓辰又看了她一下才低头摆弄手机，彭玉终于咽了咽喉咙，刚才那会儿，卓辰真的很可怕，很阴鸷，像个会笑着捅人几刀的大魔头。
她正不安的时候，卓辰把手机递了回去，一脸避之不及的表情，“现在的人在网上说话嘴上都不装把手的吗？”
彭玉看他像个嗅到难闻味道的猫一样甩了甩头，她低头看手机，卓辰已经转发了，没有文字，只有系统自带的两个震惊的表情。
但他刚才看的是评论区。
“快过来让妈妈抱抱！”
“男人，我命令你今晚出现在我床上。”
“我觉得我可以当老公【doge”
“家人们，GB文主角有脸了！”
“他的青涩激发了她无尽的遐想，她想剥光他的校服，让他□□的躺在自己铺着深红色天鹅绒寝具的床上，她要轻柔的抚摸他——【再写就发不出去了doge”
“书无店砸！”
“穿上裤子！”
彭玉大笑起来，那点不安也被化解了。
今天的台词会结束之后，卓辰没有再回工作室，而是回了自己原本的出租屋，这里离小吃街很近。
他有个电话要打，而放眼整个绥阳，竟然只有这个破旧的小地方让他觉得安全。
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小小的出租屋里积了一层灰，床上蒙着一层防尘的白布，他把它揭开来坐下。
把衣兜里的旧手机掏出来放进抽屉深处，接着他拨了杨文博的号码。
对面很可能是犹豫了一下才接通，“卓辰，有事吗？”
“你跟人说了照片的事？”
杨文博反驳：“怎么可能？！”
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卓辰非常熟悉那种声音，酒吧每天晚上都这样，背景乐，人声，还有酒瓶碰撞的声音。
“你没在学校？”
“跟同学出来玩玩，怎么？只准你出去卖，不许我出去玩玩？”杨文博大言不惭的喊。
卓辰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放软了声音说：“别生气，弟弟，我没有不让你出去玩，妈上次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多给你点钱，你长大了，该交女朋友了。”
“……你是不是有阴谋？”
卓辰在出租屋的老地板上踱步，“文博，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上次教训你，不只是因为你把我的房门弄坏，你知不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过的？你让我背了八十万的债，弟弟，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把那事情缓下来？”
他叹了口气，委屈的说：“我要是不教训你，你惹了更大的祸，我们承担不起，文博，八十万，你哪见过那么多钱？”
杨文博说：“八十万，你当了明星还不是分分钟就捞回来。”
有些头脑简单四肢脆弱的蠢人，听不懂道理，也不讲道理，脑子里没有逻辑，他只看重今天卓辰似乎飞黄腾达，不念那时候他只是个小驻唱，不记得陶静竹那险恶的用心。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要更多的钱？”
杨文博怀疑的问：“你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怕我害你？”
“你又不是没害过。”
“我也只是给你拍了点好看的照片，我说不给你一分钱，但还是给你了，文博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对你绝情过？”
“那你把照片删了。”
“不可能，而且如果我说我删了，你信吗？”
杨文博哽了一下，“不信。”
“文博，我还是那句话，你出了门不要说你认识我，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每个月生活费我给你五千块。”
“卓辰你是不是发烧了？”
卓辰冷说：“杨文博，我是看在妈的份上，你识相点，别惹我，你知道我还是很在乎妈妈的。”
杨文博撇撇嘴，想起小时候卓辰围着妈妈转的可怜样子，他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卓辰总不能连他妈都不要了，“我说呢。”
“回答我。”
“真的五千块？”
“我挂电话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
卓辰翘起嘴角，“你也多为妈考虑考虑，她希望你找个好女孩，毕业留在大城市，你可以多参加几场聚会，把钱花在需要的地方，总会有机会的。”
“我知道钱该怎么花，给我打钱就行了，其他你少管。”
电话挂断了。
卓辰看着窗外，骤然间有种想要放声大叫的冲动，他紧紧咬着牙，告诉自己忍下去，忍下去，养猪未到屠宰日，得忍下去。
可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痛苦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