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惯常会嘲讽人,他阴阳怪气道:“那些赝品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毕竟你送我那赝品对你情深义重,将他父母骨灰扬了,他都不愿意出卖你。不像丹椹,他只会为我掉眼泪,为我殉情。六哥,人要学会怜惜眼前人,你看小弟为了你的姻缘,牢里那个赝品都没杀,还给你留着,指不定将来能帮你凑个三宫六院。”
他从水底潜过来,杀了几个伪装成码头搬运工的死士。
他本想着悄悄靠近,徐徐图之,先保证祁丹椹的安全,再控制住宣瑜。
谁知上了大船,这些死士间有暗号,且暗号与死士的代号有关。
他答错了暗号,导致被认出了身份。
这才不得不立刻赶紧采取行动,乘着甲板上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上了甲板,直取宣瑜。
可惜宣瑜警惕心太重了。
说话间,他看到祁丹椹脖子上一圈牙痕。
甲板船舷处的灯火正好在祁丹椹的不远处,将那处牙痕清晰可见的呈现在宣瑛的面前。
宣瑛的眼眸越来越冷,周身充满压迫感。
比江面呼啸的带着血腥气的秋风还渗人。
宣瑜似乎也注意到宣瑛的目光,阴柔狭长的眼眸蕴藏着愚弄人成功后的得意笑意,“怎么?你也觉得在他身上留下点痕迹很好看?哈哈哈……可惜啊,你调|教出来的人跟你一样没什么情趣……”
宣瑛知道宣瑜是想激怒他。
他确实怒了。
纵然他知道宣瑜不可能对祁丹椹做了什么。
祁丹椹也绝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但一听到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与祁丹椹有关的下流的话。
他就控制不住满腔怒意。
他一剑刺向宣瑜,道:““你这辈子也就只能留下个牙印了,不,等伤好了,连个牙印都不会留下。你拥有的,也只是你幼年时那点可怜的记忆罢了。”
距离宣瑜最近的一个死士拿刀一挑,挑开了宣瑛的攻击。
他挥舞着大刀,方向一转,直取宣瑛。
宣瑛躲开劈向他的大刀,连连后退好几步站定。
宣瑜冷呵道:“拿下他。”
死士们一拥而上。
祁丹椹紧张担忧喊道:“小心。”
纵然宣瑛武艺高强,又怎么经得起一批批亡命之徒的车轮战?
就在他担忧喊出“小心”的瞬间,死士中七八个人在刺向宣瑛时,陡然变换方向,刺向身边的死士。
死士们躲闪不及,被刺了个对穿。
杀了几个死士后,那七八个人纷纷护卫在宣瑛的不远处。
这些侍卫都是宣瑛精挑细选出来的生面孔,所以宣瑜一时没认出来。
在船舱底下时,因为宣瑛暴露了,反而为护卫们争取了时间。
那些死士们来不及查探他们的身份,就让他们混杂着上了甲板。
宣瑜面色难堪望着宣瑛,眼眸中满是寒冽的杀意。
他抽出手杖中藏着的寒芒四射的利剑。
将手杖外形的剑鞘扔在一旁,手挽着剑花,刺向宣瑛。
宣瑛刚要抬剑迎挡,宣瑜一拽锁链。
祁丹椹被迫拉至宣瑛的剑尖下。
眼看着剑尖朝着自己而来,祁丹椹并没有闭眼。
他知道,宣瑛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他分毫。
正因此,他担心极了。
因为只要有他在,宣瑛永远打不过宣瑜。
宣瑜也算准了宣瑛不会对他出手。
因此才有恃无恐的将他推至宣瑛的剑尖下。
宣瑛果然猛地收回剑,却在这一刹那,他错过了最好的躲闪时间。
利剑刺破血肉。
他被宣瑜一剑刺穿了手臂。
一阵锐痛从手臂传来。
周遭混杂打斗声中传来几声担忧:“殿下。”
左夏与右一冬不知何时也攀上甲板。
正要冲过来,被两个拿着大刀阔斧的死士拦阻,被迫截断了去路。
左夏与右一冬顿时心下凛然。
他们这一次遇到的死士,绝非一般的小杂碎,而是训练出来的高手中的高手。
祁丹椹看到宣瑛受伤,心脏像是被千斤锤子重重捶打了一般,疼得抽搐。
他不由自主朝着宣瑛迈了两步,被铁链锁住。
他担忧道:“殿下。”
宣瑜扯着锁链将祁丹椹猛地扯了回来,一脸不满道:“至于大惊小怪吗?这点小伤都得喊一喊,待会儿你不得喊破喉咙。那么小的伤口,又不会死,等本王将宣瑛大卸八块,你再情深义重的喊一喊,掉两滴死了丈夫的眼泪就够了,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王还是通情达理的。”
祁丹椹冷冷盯着宣瑜:“当然不会死,但我会心疼。六殿下不会心疼人,也不会被人心疼,当然不知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