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之日,若有重大功绩的,会论功行赏。
那些鱼是送往京都各世家府邸的。
渐渐的,京都世家均收到纸条。
两人并不在乎世家们如何想,也不在乎有没有回音。
反正他们的态度送到了,剩下的看京都士族如何选?
不管世家们如何选,祁丹椹知道只要世家与魏家之间产生了嫌隙隔阂,那么必然会各有各的算盘。
主将之间心不合,在战场上是大忌。
此刻,在京都的世家们各有各的心思。
有人还想要跟着魏家维护世家之权,但畏惧于宣瑜的阴晴不定,因而产生动摇。
有人想着宣帆来势汹汹,势如破竹,为了活命,应该择良木而栖。
更有人不想背上谋逆之大罪,想要向宣帆投诚。
……
大家各有各的算盘,各自怀揣着鬼胎。
世家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互相找同道中人。
更有人悄悄的同祁丹椹卢骁联系,最终被抓住,当众全族枭首。
世家们由此更加畏惧魏家,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但滋生的反叛之心只增不减。
压迫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反叛。
这对世家来说,是一桩悲惨之事。
但对于祁丹椹与卢骁而言,这是一个好兆头。
至少他们提出的条件,有世家心动了,甚至冒着在葬送全族性命的危险与他们联系。
京都里众世家人心惶惶,京都外将士们也各自话别,慷慨激昂,等着最终一战。
当夜,誓师宴办到夜半子时,将士们围绕着篝火开怀畅饮,大口吃肉喝酒。
有人放声高歌,有人立下豪言壮语,亦有人写下数页遗书。
有人期盼着天明。
有人畏惧着天明。
有人不知是否能见到后日的天明。
当夜,祁丹椹就收到几个世家投诚的消息。
礼部李尚书与中书令王中书一起,两人表示可以打开西南方城门,让太子殿下入内。
这两人虽不全依赖魏信,当两人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魏信的提拔,说他们昔日是魏信的爪牙也不过分。
或许李尚书与王中书也明白自己的话没有可信度,为了表明自己投诚的决心,他们表示开城门的信号是他们会杀了魏信三个守城的孙子,作为投名状。
接下来,陆续有几个爵位在身的王侯公爵表示愿意投诚。
这些人曾经或许是魏信的亲信,或许是魏信维护的世家权力的受益者。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
现在魏信还没有倒,他还没有死。他曾经维护的这些人开始纷纷倒戈,也不知他作何感想。
他是否后悔过呢?
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些世家的本性。
他知道自己的子孙镇不住这些人,他才不得不将所有的心血交给没有心的宣瑜。
宣帆看着那几人投诚的消息,道:“阿瑛,明日你攻西南门。”
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西南门是最好进攻的一个城门。
当日宫变,他没有带出贤妃,现在他得保护自己的弟弟。
宣瑛拒绝道:“不行,按照原定计划,该由皇兄与雷将军雷夫人进攻西南门。”
他们的计划是,太子与雷将军夫妇负责西南正门,那条门只通京华大街。
宣瑛与梁将军雷鸣等人从正东门进入。
云吉云旗父子进攻东北门。
祁丹椹与卢骁负责指挥后方,救助伤员。
宣帆分析利弊道:“你从西南门入,你比较聪明,你若先入城,可以趁着魏家与我们决战之时,分身乏术,先入宫保护母妃的安全,那里离京华大街最近。若是我从西南门走,我会是魏家的活靶子,就算我提前入了城,他们也会不遗余力集中兵力杀掉我。只要有我在,就别想救母妃,说不定还拖累了母妃,当时宫变若不是为了掩护我出逃,母妃也不会被留在后宫。”
明日攻城之战,魏家定然会不遗余力杀了他。
先前不知对方的各方面部署,如今有了中书令与礼部尚书的保证,调整策略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听到有关救贤妃之事,宣瑛终于下定决心道:“皇兄不要太自责,这并不是皇兄的错。我答应皇兄,一定会将母妃平安带回来。”
宣帆郑重道:“还有你自己。”
宣瑛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重新部署完一切,各自又宴饮了几杯。
等到夜半酒散,宣瑛送祁丹椹回营帐。
不时有来往将士同他们打招呼,祁丹椹都温和点头,示意礼节。
快走到营帐时,祁丹椹突然顿住,望向宣瑛道:“殿下,微臣有件事,想请殿下同意。”
宣瑛不解,道:“何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