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也跟着喊:“抓小偷。”
他跑了两步,随着他奔跑,祁丹椹也被他带着跑了两步。
祁丹椹拉住他道:“你干什么?你如果要捉小偷还是把锁链打开吧,我体力没那么好,可能成了你的阻碍,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宣瑛:“钥匙被偷走了。”
祁丹椹:“……”
大理寺重刑犯用的玄铁镣铐只有一把钥匙。
这锁链虽轻很多,但与那些镣铐同一批打造的,也是玄铁,意味着只有那一把钥匙。
且玄铁坚固一场,刀砍不断斧劈不开,只有那一把钥匙打得开。
他连忙拉着宣瑛往山下去:“愣着干什么?追啊。”
他们上山没有带护卫,只带了个黄橙子。
此刻黄橙子已经追没影了。
但在山下茶楼里,有锦王府的侍卫,他们只需要让侍卫去找那小偷,很快就能将人找出来。
祁丹椹不怕抓不到小偷,这世界上还没有他抓不到的犯人。
他怕那小偷逃脱,自以为别人抓不到他,他就会打开香袋,发现里面什么值钱的物什也没装,就装了一把破烂钥匙。
他怕小偷直接把钥匙扔在不知名的犄角疙瘩,那可真想找到就难了。
两人折腾得很晚,累得像狗一样,终于找回了钥匙。
等他们再上山时,得道高僧的赐福会已经结束了。
这位得道高僧一年只有这一天会赐福,因此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且他已经一百三十岁,少一天赐福,便是少一年。
此刻寺庙里的小沙弥不容拒绝道:“施主,今日的赐福会结束了,施主请回吧,来年再来吧。”
说完,他就将那座佛寺的门关上。
宣瑛排了一下午的队,又追了一晚上的小偷,继而爬了半个时辰的山道,就是为了这场赐福会。
结果告诉他已经结束了!
不是说佛诞当日,华恩寺不休息吗?
他气得又敲了敲那扇门,道:“大师,我们真的不是来晚了,我们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不过是去捉了个小偷,回来晚了而已,大师,有官差可以为我们作证,我们做了一件好事,为什么就不能通融呢?你们的佛不都说做一件好事胜造七级浮屠吗……”
祁丹椹拦住他道:“算了吧,可能我们天生与佛无缘。”
宣瑛愤懑:“什么狗屁佛缘?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的福他不赐也得赐,老子愿望许定了……”
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看这堵佛寺院墙,能不能翻过去。
翻过去,找到那老和尚,让他为他赐福。
祁丹椹劝道:“你干什么?你本来就不信神佛,没必要执着。”
宣瑛气闷:“你当然没必要执着,执着的是我。你如果当初没对我表白,我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不要再散发你的魅力了,我讨厌你善解人意的一面,你这么善解人意,你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你看我本是个不信佛的人,都是你把我折腾成这个样子,现在,你还不让我去拜佛图个安慰……”
祁丹椹无语:“走吧。”
宣瑛破罐子破摔:“你走吧,我不走。反正也就我一个人伤心难过,你利用完了我,你什么损失都没有,可我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了……现在我来拜佛,求个心理安慰,结果你还不乐意,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今天折腾了一天,不就是为了拜佛吗……这个破佛为什么不让我拜?是不是知道它力量弱小,没办法实现我的愿望,所以故意不让我拜的?”
祁丹椹被宣瑛吵得脑瓜子疼,他怒吼道:“闭嘴。”
这是他第一次吼人。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周围的众多香客被他吼得大气都不敢喘,纷纷看过来。
一些念经的和尚也停止了念经,满眸子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解疑惑看着祁丹椹。
宣瑛也傻眼了,怔楞得看着暴躁的祁丹椹。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祁丹椹。
以前的他是刻薄的、冷漠的、毒舌的。
他再愤怒,也只是刻薄的不动声色的要了人的命。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暴躁还是头一遭。
祁丹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有办法让那大师为你赐福,走。”
他刚刚说的“走吧”也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也不管宣瑛,扯着那根锁链直接走。
宣瑛被他拽得往寺庙后山而去。
路过黄橙子时,宣瑛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他刚刚是不是吼本王了?”
黄橙子忙不迭点头,控诉道:“对,比圣上吼得还大声,那年殿下记错了圣上的生辰,圣上当时大发雷霆,骂殿下都没这么大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