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道:“你不用管他的身份地位,也不用管你背负的重担过往,你只告诉本宫,你对你们之间的纠葛是如何看待的?”
祁丹椹眸光明亮:“殿下,这是必须回答的吗?”
宣帆知道这关乎人家的私事,便道:“看你。”
祁丹椹直接了当:“那微臣就不回答了,任何感情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根本无法抛开身份地位私情过往。微臣能说的,只有两个字,抱歉。”
对宣帆,也是对宣瑛。
宣帆了然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离他远一点吧。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了解他,无论何时,一旦你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可能这辈子就无法走出阴影……”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册子,道:“这是外调文书,你看看有无异议,若没有,本宫明日就去礼部走一趟。离开这里,对你对他都很好。”
祁丹椹错愕看着宣帆。
他千辛万苦回到这里,想方设法留下,他就没想过离开。
他想宣帆希望他离开,不光光是为了宣瑛,更是因为他要做的事情。
祁丹椹知道,无论是他要报仇,还是要让真相大白天下,对他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若做不成,会付出命的代价。
他若做成了,那么以他对待安昌侯与韩国公的狠辣手段,宣帆认定了他会要嘉和帝的命,所以他要他走,别再回来是非之地。
宣帆既是为了宣瑛,也是为了保他与嘉和帝。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宣瑛眼底青黑,面色铁青站在门口。
宣帆惊愕道:“阿瑛,你怎么来了?”
宣瑛没回答,大步迈入院内,他走到宣帆面前,径直拿走宣帆手里的文书,坚定对宣帆道:“皇兄,你拿着外调文书也没用,他不会走的,本王也不允许他走,你不用再逼他了……”
宣帆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刚刚的那些话……”
宣瑛也不拐弯抹角:“距离隔得远,只听得清几句,我知道你们在聊什么……其实在韩国公那件事之后,我也猜到了皇兄你早就知道丹椹的身份,也猜到你的用意,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将他留在我的身边。当时你经历程国公之死,程家子弟被流放,我不想让你劳神,也不想让你为难,索性没有问你。”
“我知道皇兄你这些天在自责,你觉得因为你的缘故,才让我陷入此番境地,现在,我只想告诉皇兄你,跟你没有关系。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我觉得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你造成的契机,还会有其他契机。所以皇兄你不用自责,也不要用我的事情,去逼丹椹。”
宣帆张了张口,最终摆摆手道:“好,本宫不管你们的事情。”
感情上的事情,外人确实不好插手。
得到宣帆的许诺,宣瑛也没继续看他,而是径直抓住祁丹椹的手,道:“跟本王走。”
祁丹椹不解:“去哪儿?”
他挺疑惑宣瑛来此有何贵干,他这些天尽量不出现在宣瑛的面前,就连上早朝也是尽量避着他,没想到现在倒被宣瑛找上门来了。
宣瑛面无表情:“去锦王府。”
祁丹椹不解:“为何?”
宣瑛回过头怒瞪着他:“你把本王害成这样,就打算轻轻揭过,当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祁丹椹蹙眉:“那殿下要如何?”
宣瑛咬着牙,一步步靠近祁丹椹,两人几乎挨到一起去。
祁丹椹并未后退,他直视着宣瑛的眼睛。
这件事,他确实有过错,他该承担。
但若宣瑛的要求太过分,他绝不会妥协。
他本就是个没得感情的政客,还指望着真能喜欢上宣瑛吗?
宣瑛眸子里满是怒火。
但他看到祁丹椹直视着他时,他内心里防线土崩瓦解。
他得稳住。
他不能退。
他要让祁丹椹知道他不好惹。
他一字一句强调道:“你该对此事负责,所以你得跟着本王回王府,在你想办法让本王彻底厌恶你之前,你不能走。”
说着,他拉起祁丹椹的手,用铁链将他与祁丹椹紧紧拷在一起。
祁丹椹:“你这是干什么?”
宣瑛:“当然是怕你跑了,从现在起,你得待在本王的身边,直到本王允许你离开,你才能离开。”
祁丹椹扯了扯铁链,气闷道:“把钥匙给我。”
宣瑛冷厉道:“做梦。”
宣帆见状,劝道:“阿瑛,这件事,祁少卿也不想的,你也不能全将过错怪在他的身上。更何况……”
宣瑛道:“皇兄,你刚说过不管我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