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面,众人面上的关切瞬间变了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每个人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宣帆咳了一声,稳住局面道:“半夏告诉本宫,你出了事,本宫正要去安昌侯府要人呢。”
戌时三刻,他因公务晚归。
走到宫门前,程半夏与他的舅舅程国公突然出现拦住他。
她哭哭啼啼的将自己如何被老六蛊惑,对宣瑛下药之事全说了。
她找遍整个安昌侯府的角落都没有找到宣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便只能来找太子。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荒唐无耻,传出去有损名节,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宣瑛最好没出事,否则谋杀皇子乃死罪。
太子听完雷霆大怒,只得带着卢骁匆匆到锦王府,顺便派人去安昌侯府探听消息。
他到锦王府时,沈雁行与雷鸣已经在了。
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告诉他不光七殿下不见了,连出去找七殿下的祁少卿也失踪了。
他们派去安昌侯府打探消息的人刚出门,就收到祁府马车来到锦王府的消息。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这令人尴尬且不可置信的一幕。
宣瑛与祁丹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有些地方一眼看上就是暴力扯坏,可见是经过一番激烈征战。
两人疲倦至极,宣瑛兴许是因为磕了药的原因,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嘴唇红肿,下嘴唇上还有一道结了痂的咬痕。
祁丹椹倒是还好,因为他常年脸色惨白,此刻倒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怎样。
只是他那向来毫无血色的唇,此刻竟红润起来。
再结合宣瑛被咬破的唇,众人脑补了一番激烈大戏。
宣瑛根本不知道众人怎么脑补他与祁丹椹在药物的控制下,大战三百回合。
他点头道:“无碍。”
一脚跨进王府,吩咐王府管家道:“准备一下,本王要洗漱。再准备点吃食。”
他指了指祁丹椹道:“给他备一间厢房,他也要洗漱,再给他准备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一些饭食。”
宣帆目光在他与祁丹椹身上来回梭巡,道:“听说那药物对人身体有害,要不要请个御医为你们看看?”
宣瑛直接出口道:“不用。”
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们’?祁少卿又没被下药。”
在众人满怀谴责的目光中,他恍然大悟极力否认道:“本王跟祁少卿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不要多想。”
说到最后,他都不好意思了。
就好像他这个渣男,玩弄了别人黄花大闺男,事后极力不承认,撇清关系。
可本来也不关他的事儿。
是祁丹椹自愿的,他也是受害者。
再说又没有真的发生关系。
想到这里,他耳垂红了。
众人:“……”
还说没有猫腻。
你就差没把“我们睡了”写在脸上了。
宣瑛见祁丹椹神色淡淡立在那里,像是因为他极力撇清关系而不开心。
他不由得想,是他自己说密室里的事就当没发生的。
更可况,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反正他是不喜欢喜欢男人的,别指望他负责。
看着祁丹椹累极的模样,他难得有了恻隐之心,吩咐下人道:“先带祁少卿下去休息。”
下人道:“是。”
宣瑛吩咐祁丹椹道:“你先去洗漱,吃点东西,待会儿议事。”
祁丹椹点点头,神色疲倦的对宣帆行了一礼,随着下人走了。
宣瑛交代完事物,对着宣帆道:“皇兄,派人去请你的幕僚们,今夜有重要的事商议。”
说完,就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众人还沉浸在这两人绝对有猫腻的氛围中,就听到宣瑛郑重其事吩咐,诧异道:“什么事儿?”
宣瑛神色凝重:“大事。”
宣帆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脑回路虽然有点不正常,但绝不是没谱的主儿。
他这样说定然有用意,便命人去请离锦王府近的几位幕僚前来。
吩咐完这些事后,他担忧看着宣瑛,道:“真不用请个御医给你与祁少卿看看?开个方子补一补也好。”
宣瑛气闷:“皇兄,我跟祁少卿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误会。”
太子心道,本宫也愿意相信你们没发生任何事儿?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有个正常脑子的都不会信。
但他知道,这事只会令宣瑛与祁丹椹尴尬。
宣瑛是皇室子弟,婚姻要过宗庙,不可能说跟男人在一起就跟男人在一起。
好在这两人懂分寸,要将此事揭过。
既然两人都如此选择,他这个当兄长的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