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怎么办呢?
这里只有他。
他只能寄希望祁丹椹能控制好自己的色胆。
他好不容易攒了点力气,控制好自己的声音,显得自己不那么欲求不满,想同祁丹椹将前因后果说清楚,谁知他突然离他两步远。
避他如蛇蝎。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对于祁丹椹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或许爱真的能超越一切吧。
他都这样了,祁丹椹竟然能克制住自己,不趁他之危。
肯定是他上次生病吓到他了。
他将人扯回来一点,道:“本王被下药了,带本王出府。”
他是到了园子里才发现自己不对劲。
他并非不胜酒力,而今日他并未多饮,却依旧身体燥热不堪。
直到后来,程半夏来找他,故意将他往厢房带,他才知道中了套。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她。
他身上的药太强劲了,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半点都没压制住。
他慌不择路,一路逃到这里,藏了起来。
程半夏不知在安昌侯府安插了多少人,现今有几波人在找他。
所以目前为止,他身边只有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祁丹椹能够帮他。
祁丹椹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而其他方向也有人往这边寻找着什么。
程半夏敢在安昌侯的宴席上对当朝亲王下药,必定是有备而来。
她绝对不可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若是他猜的不错,现在侯府的各个出口,可能都有程半夏买通的人在看守,他带宣瑛一出去,说不定就是宣瑛虎入羊口的时刻。
这背后必定有人谋划。
他很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楚。
宣瑛并不喜欢程半夏,有人怂恿程半夏出如此手段,目的是分裂程家与宣瑛的关系。
届时,太子要么选择程家,要么选择宣瑛。
无论选择谁,都无异于自断一臂,为自己树敌。
好歹毒的计谋。
听着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祁丹椹当机立断,也不管宣瑛是否对断袖过敏,让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走到假山的背后。
假山之后是一处碧波湖泊,里面种满了半人深的鹭草。
在假山之后,有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坎石。
他让宣瑛靠在假山上,他紧紧贴着他,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鼻腔间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一只手紧紧半抓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抠住石块,以防掉到水里。
这是祁丹椹幼年时最爱玩的地方。
那时的他,身量小小的,能倚靠着山石,坐在坎石上看书,脱掉鞋子,将脚伸入冰凉的湖水中,整个人完全被鹭草遮盖。
他只要藏在这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他可以在这里呆一整天。
此刻,那处嵌出的坎石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宣瑛身体很热,连带着他也出了一身汗。
他从未与人这般近距离接触,他能感受到宣瑛剧烈的心跳声,以及耳边的呼吸声……
很近,近到他鼻尖都是宣瑛身上皇室爱用的龙涎香味道。
那股味道与其他的皇室宗亲的不同。
淡淡的,还伴随着其他的味道,一股甜腻的汗味与男人独有的味道。
以及,某处不知名的昂扬。
两人贴的太近,他抵着他,他无法挪动,也无法远离。
就这么静静倚靠着。
他想,宣瑛心里八成恶心死了。
以前若是有这样的机会恶心宣瑛,他一定不遗余力的去做。
现在他竟然有点慌。
他身体往后移了移,想离他远点。
宣瑛本来能克制,但是祁丹椹一动,一切都变得不可控。
他呵道:“别动。”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让祁丹椹失控了(并不),他想逃离他。
但此刻这种环境,他往后挪就会掉进水里。
他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救他了。
他果然不动了,只是身体僵硬依靠着他。
他微垂着眼,看到他轻颤的眼睫毛与瘦削的下颌。
这人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让他喉咙莫名的又痒又干……
鼻尖传来这人身上独特的清淡的味道,混杂着鹭草清新的芬芳,让他身体里的燥热更加喧嚣。
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致命的折磨。
外面的人一直不曾走,将这种折磨无限制的拉长。
他们听到程半夏的声音越来越近……
祁丹椹也意识到不好。
程半夏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
她的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
她明确要查看假山与池塘了。
他心一横,直接按到了假山上的某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