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只是想帮帮您……”
“帮朕?帮朕什么?”
“小人听闻,皇后与安顺王的关系扑朔迷离,而陛下又一贯不喜安顺王,何不借此次机会找出安顺王的把柄,好让皇后绝了异心,一心一意的侍奉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盛栾川钳住安轻言的下颌,企图从他的眼里看出真实的想法。
“陛下,小人当然知道小人再说什么,小人只是想让陛下开心……”
满眼都是他的安轻言让盛栾川很满意,安轻言的这番话倒是点醒了他,他本来想让蒋丞相监国一段时日,现下他有了更好的人选。
倘若盛栾安在监国期间有了异心,那便不要怪他无情了。
翌日,盛栾川在朝中宣布,半月后即下江南微服出访,朝中大臣颇有怨言,但架不住盛栾川一意孤行。
盛栾川在让盛栾安监国之际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把所有需要做决策的事都交给了蒋丞相,盛栾安监国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半月之后,巡游的船只顺南而下,脱离了政务的盛栾川像是重新变回颇有耐心的猎人,对待着想要狩猎的尤雪竹没有步步紧逼,而是选择了慢慢靠近。
船坊房间的安排,盛栾川自是住在了风景视野最佳的第三层房间,与他房间相对的是尤雪竹的房间,这次,盛栾川选择尊重尤雪竹,没有强迫他一间房。
十五月圆,盛栾川拿着一壶清酒踌躇的站在尤雪竹的房门外,此时,尤雪竹靠坐在窗边,手中是盛栾安的飞鸽传书。
只见纸条上写着[朝中势态尚需一些时日掌握,江南随行人员自是听你调遣。]
尤雪竹读完将字条销毁,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对着门外的盛栾川说了句:“进来吧。”
“雪竹,今日十五,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度过了。”
“也没多久,不过是从陛下登基以来,我们好好度过的也就大婚后的五个月圆之夜,谁知世事难料,曾以为的天作之合也变成了怨偶。”
盛栾川没想到尤雪竹记得那么清楚,他自登基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他一直在往前走,在维护他的后宫,巩固他的政权,甚至…甚至对安轻言动了心。
尤雪竹的话让盛栾川有些难受:“雪竹…以后十五月圆,朕都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尤雪竹眼眸闪了一下,没有答应盛栾川,而是看着临水两岸的屋舍说了句:“陛下,明日我想在苏塘停靠一日,可好?”
苏塘并不再此行的计划之中,而且盛栾川听到苏塘二字,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这苏塘不过就是普通的小镇,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到了兰溪再停靠吧?”
“可是,苏塘埋有我的祖父。”尤雪竹盯着盛栾川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吧…那便在苏塘停留几日吧,朕也趁这次机会陪你回家省亲。”
“省亲?陛下怕是忘了吧,祖父死后,尤家也就散了,哪里还有什么尤家,哪些还需要省亲。”
“雪竹…朕……”
尤雪竹也不等盛栾川的解释,将他推出了房门:“夜深了,陛下回吧。”
尤雪竹关上了房门,不久后便听到盛栾川房里传来瓷器的摔裂声。
翌日,船停在了苏塘的港口,尤雪竹本想一人前往祭拜,但盛栾川却怕人在这里跑了,便执意陪他下船。
由于苏塘不在出巡的计划之内,所以盛栾川不便带太多人,引起瞩目,而这正是尤雪竹想要的效果。
尤雪竹带着祭品上到一个荒凉的山头,一座坟茔简陋的立着。
“这是尤丞相的墓?”盛栾川有些不敢想象。
“对,因为尤家是戴罪之身,祖父贪污军饷之事传开之后,又被陛下不清不白的释放,那些痛恨贪官的百姓怎能容忍?而且罪人是不能进尤家祖坟的。”
尤雪竹说完,点燃了三柱清香,简单叩拜后便起身,盛栾川心头难安,也学着尤雪竹点香叩拜,却被尤雪竹拦住了。
“陛下,祖父他受不起您的大礼。”
“是朕对不起尤家。”
尤雪竹神色复杂,没有再拦,而侯在山林间的暗卫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尤雪竹的一声令下。
“陛下,直到此刻,您还不愿跟我道明当年的真相么?”
盛栾川张了张口,他想说,但却不知从何从说起,有些事,一步错步步错,他知道,如果此时告诉尤雪竹真相,尤雪竹必定会弃他而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雪竹,再等等吧,再等等,朕已经找到了一些当年尤家清白的证据,过些时日朕一定还尤家一个清白,你相信朕好不好。”
尤雪竹见盛栾川不自觉勾了勾的手指,知道他又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