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栾川也毫不示弱:“朕当然知道!但是因为你们尤家把持朝政多年,即使尤家衰败,朝廷中一提到尤氏就惶恐不安,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尤皇后还在宫中,尤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朕这是保护你!!”
“我不需要陛下的保护,既然尤氏皇后威胁到您的帝位,您大可不必拦我,我也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我会满足您失踪的期待!!!”
两人针锋相对,歇斯底里,谁也说服不了谁。
沉默过后,盛栾川缓缓开口:“近日,探子来报,说在边境寻到了尤将军的行踪,若想尤将军洗清叛徒名号,光荣回朝,那么尤将军与尤皇后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尤雪竹痛苦的闭上了眼,泄气道:“好,这世间不会再有尤皇后。”
盛栾川很满意尤雪竹的回答,无论如何,他还是将尤雪竹留在身边了,盛栾川相信,等他巩固帝位,假以时日,以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尤雪竹还是会回来的。
“那便委屈你了,雪竹。”盛栾川揽过尤雪竹,轻轻一吻落在了尤雪竹的眉间。
尤雪竹叹了口气,认命道:“在此之前,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场巫蛊风波,陛下信不信我?”
盛栾川犹豫了一下:“……朕相信你。”
“那为何,当初我问你,你不答呢?是因为那个献祭之人的恰好是安轻言吗?”
“好端端的提他作甚?朕当初不答是为了大局考虑,雪竹,你别忧思太多了!”盛栾川不耐烦的打断到。
尤雪竹预料到了盛栾川的回避,也没探究到底的勇气,只得苦笑:“陛下教训得是,以后…以后我便不再问了。”
“刘有财,多拨些人到梧桐宫,保护皇后的安全,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梧桐宫。”
盛栾川到底还是将尤雪竹软禁了。
这两日,除了尚衣局的人来了一趟,其余时间,尤雪竹都不曾见人。
尤雪竹在寝殿内听着尤裕讲述着,他在牢中三月外面的变化。
尤裕的讲述事无巨细,但独独漏了安轻言的去向。
“裕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没听你提起安轻言?”
“公子,您提他干什么,他到底不算是梧桐宫的人,小人…小人不知道他的去向…不也正常嘛……”
“裕儿……”
“好了,公子就别用那种眼神看小人了,安公子他…他还是琴师……”尤裕咬牙,回答得模棱两可。
尤雪竹聪慧,自然知道尤裕指的是什么。
“安公子,又被陛下召去了吧。”
“公子,你放心!小人听殿前刘公公说,安公子只是去给陛下奏曲安神,并没有逾矩!”
“嗯,知道了。”
尤雪竹想起了安轻言在牢中跟他说过的话,安轻言说他们之间的赌局还没结束,那么这一次,是安轻言主动伴驾,还是盛栾川将他要回去的,尤雪竹不得而知。
“公子,尚衣局的人送来喜服了…公子…您真的要穿吗?”
“拿来吧,裕儿。”
眼下孤立无援的尤雪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送来喜服的人,虽然穿着太监的服饰,但他眉毛处的疤痕还是让尤雪竹认出来,这是当初在宫外救他之人。
尤雪竹没有声张,自然的接过喜服,发现里面夹杂着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让尤雪竹心生怀念,而信中的内容更让他心头一暖。
信中所说,是关于洗清他擅使巫蛊之术谣言的手段,以及推翻柳家的决定性证据。
尤雪竹有些犹豫,因为用这种手段洗清冤屈,就会有可能连累到给他写信的人,可信中人像是知他所想,在文末安慰他不必担心。
那便再赌一次吧,尤雪竹握紧了手中的信。
大婚当日,柳传君自柳家送上花轿之后便没了踪影,花轿之人早就替换成了尤雪竹。
尤雪竹忐忑的随着仪仗队进入了宫中,盛栾川像是第一次娶亲,堂堂帝皇,竟愿意背着尤雪竹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不知情的官员,认为柳公子才是真正俘获圣心之人,而背着尤雪竹的盛栾川却低声道:“雪竹,之前你我的完婚过于简陋,这一次朕要补偿与你,你可满意?”
不知是氛围影响,还是即将要做的事让尤雪竹不安,尤雪竹柔声的唤了句:“阿川……”
这一声轻唤,将盛栾川的骨子都唤酥了。
“雪竹,你知为何朕要选今日大婚?昨日,服丧期已满,今日便是圆房之日,你也不必担心朝堂的口诛笔伐了,今日过后,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盛栾川的语气中带着期待,尤雪竹将头靠在了盛栾川的背上,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