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君的话不可全信,伪造的信件即使真与阿川有关,那也得等兄长回来再说,尤雪竹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在相互欺瞒中有了裂缝,只是他们都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最近安轻言很安分,安分到尤雪竹都差点忘了这个人,直到安轻言再度找来。
“皇后,还沉醉在美梦中不肯醒过来呢?”
“安公子,你又来找本宫领罚么?”
对于安轻言这人,尤雪竹说不上讨厌,但毕竟不喜欢,不喜欢安轻言模仿他年少的样子去博得盛栾川的欢心。
“被虚情假意关系蒙蔽的您,难道没有发现最近梧桐宫里的变化?”
尤雪竹自然是知道的,梧桐宫里最近新入了些下人,他甚至还知道这些人是柳阁老送进来的。
“不过是多了些下人罢了,安公子不必大惊小怪。”
安轻言见尤雪竹气定神闲,自己倒是显得有些莽撞了。
“想必这一次,皇后是要以这些人为局?以背后之人为对手么?”
“安公子,何必多问,这次本宫的对手不是你,你袖手旁观就是了。”
“看来皇后,是对即将要发生的事胸有成竹了?”
“这倒不是,本宫不知将要发生何事,只是本宫知道,一旦有了窥测之心,那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会罢休。”
安轻言笑了,再一次口出狂言:“那这一次,小人便祝您如愿,愿陛下时刻站在您的身侧。”
安轻言的话犹如针扎,尤雪竹心想,他的阿川这次真的会选择偏向他么?
尤雪竹并非坐以待毙,他虽不知柳阁老有什么阴谋,但也派人紧盯这些柳阁老塞进他宫中的下人。
结果梧桐宫风平浪静,其他宫妃倒是相继出事了。
尤雪竹听闻,这些宫妃近日总会在夜间呓语,情况严重的还会梦游,这些症状持续多日后便是昏睡不醒。
太医也诊断不出结果,随即,宫中便传出中邪之说。
尤雪竹隐隐觉得这件事是冲着他来的,但柳阁老送进他宫中的下人十分守规矩,他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公子,不好了!梧桐宫里遭窃贼了!”
尤雪竹见尤裕慌里慌张的,顿觉不妙:“丢了什么东西?”
“贵重的物品倒是没丢,就是…就是丢了大公子的旧物……”
“什么?兄长的旧物?”
尤雪竹心知,柳阁老对他发难了。
于此同时,一道骨仙风的道长踏进了梧桐宫,而道长背后跟着的是盛栾川以及柳阁老一众朝臣。
道长是天佑皇城最负盛名的玄清道长,玄清道长一进梧桐宫便摇了摇头。
“此间布局确实有异,待贫道仔细查看一番。”
尤雪竹与盛栾川一同侯在正殿上,两人之间并不言语。
不多时,柳阁老便带着玄清道长回到了正殿,而尤雪竹注意到,除了一众官员,随行的侍卫中还架着一个宫女。
柳阁老指示侍卫将宫女压跪在盛栾川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陛下,老臣跟随玄清道长走了一遭,才发现这梧桐宫中处处玄机啊。”
而此时,盛栾川与尤雪竹对视了一眼,尤雪竹在盛栾川眼里看到了微不可查的关心。
盛栾川广袖下的手下意识握着了尤雪竹,似是给他安慰。
“玄清道长,你来说。”
“是,陛下,贫道在此发现,梧桐宫中的布局容易遭煞,而且此布局像是一个召回亡魂的阵法。”
“玄清道长,何为召回亡魂?”
盛栾川自是不信的,但玄清道长的一番话却让他不得不心生疑虑。
“招魂阵法现已失传,贫道也只是将道家中典籍所述告知陛下,所谓招魂阵法,就是将逝去之人唤回人间,换个躯壳重新为人。”
“招魂阵易摆,但所需的条件却难,需寻找金木水火土五个五行极阴之人,每逢子时收集一小罐血液,待四十九天之后,用收集的血液浸泡逝去之人的物品,然后让与逝去之人同个时辰出生的人佩戴,不久后便可完成夺舍。”
玄清道长刚说完,柳阁老便迫不及待的将宫女的手臂举了起来,只见那宫女白嫩如藕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这名叫珊瑚的宫女,想必尤皇后知道她的生辰吧?”
对于珊瑚的生辰,尤雪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她是从尤家陪嫁入宫的。
“珊瑚,本宫记得你是在火月出生,你手臂上的伤跟这有何关系?”
珊瑚低着头,逃避着尤雪竹的视线,情绪有些激动,但食指直直指向尤雪竹。
“陛下,是皇后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不知道皇后的心思,只是照着皇后吩咐每日子时采一罐血液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