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受伤了?!”
先前被打晕的尤裕,找到了自家公子,见到尤雪竹浑身是血,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尤雪竹蹙眉,试图擦拭身上的血迹:“这不是我的血。”
尤裕这才注意到,公子的边上躺着的四个黑衣人。
今夜之事让尤雪竹倍感疑惑,他望着天边的圆月颜色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疲惫的说道:“裕儿,回宫吧。”
彼时,盛栾川在彻夜的琴声中沉沉睡去。
今月十五,盛栾川是带着和好的心思指使刘有财提前去梧桐宫通传的。
谁知,刘有财回来告诉盛栾川,梧桐宫今日早早就落锁了。
盛栾川果然如同尤雪竹所料,打算硬闯梧桐宫,但还是被尤雪竹留下的话的打发了。
一时之间,愧疚、愤懑缠绕心头,最终盛栾川还是宿在了与梧桐宫一花园之隔的瑶华宫。
盛栾川的闷酒不知喝了几杯,依旧是郁郁不得眠,此时,从梧桐宫传来的琴声和那晚听到的不真切的琴声一模一样。
“刘有财,是谁在弹琴?”
“禀陛下,听宫人说…好像是安公子……”
“……又是安轻言么?”
盛栾川无奈一笑,闭上眼,耳边的琴音与记忆中母妃哄他睡觉的童谣逐渐相合,盛栾川跟着哼唱起来。
盛栾川久违的梦到了自己的母妃,梦中的母妃还是那般美丽温柔。
十五过去了,天微微蒙时,盛栾川醒了过来,而梧桐宫传出的琴音才渐歇。
“刘有财,昨夜的琴声响了一宿?”
“是的,陛下。”
刘有财的回答犹如一颗掷入冰面的石子,坚固的冰层开始有了缝隙。
第十六章 错认
尤雪竹换下染血的太监服,得知盛栾川昨日寻他不得,宿在了瑶华宫。
还听下人提起,昨夜安轻言房内的琴声弹了一整夜。
尤雪竹心下有了计较,昨夜引他出宫之人或许便是安轻言,但现下最重要的是,他得亲自向盛栾川求证。
尤雪竹推开瑶华宫寝殿的门,宫婢正给盛栾川换上朝服。
盛栾川瞥了一眼墨发披散,肩批一件单薄大麾的尤雪竹。
“怎么?昨日皇后将朕拒之门外,今日起早来寻朕,这是气消了?”
“阿川,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你千万不要骗我。”
尤雪竹面色凝重,盛栾川的心不由得一提。
“我兄长的失踪是否与阿川有关?”
盛栾川听闻,手指轻微勾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盯着尤雪竹,给出了尤雪竹想要的答案。
“无关。”
“如此…便没事了,我自是…相信阿川的……”
尤雪竹注意到了盛栾川的手指,这是盛栾川说谎时隐藏不住的小动作。
盛栾川勾起尤雪竹的一绺墨发,鼻尖凑近,深深的嗅了嗅:“你急冲冲的问朕,是尤将军有消息了?还是…你听说了什么?”
盛栾川危险的试探没有让尤雪竹和盘托出,尤雪竹双手顺势环过盛栾川的腰,低头整理盛栾川腰间的束带。
“没什么,不过又是挑拨你我关系的恶作剧罢了。”
“哦?是吗?朕希望朕的皇后不要对朕有所欺瞒。”
盛栾川的语气带着警告,尤雪竹也无畏的回应道:“这是自然,本宫也不希望本宫的夫君对本宫撒谎。”
盛栾川捏着尤雪竹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冷然的薄唇凑了上去。
“明明皇后的嘴唇那么柔软,说出的话却如此锋利。”
尤雪竹抹了一下唇上的水光,轻笑道:“阿川,该上朝了。”
盛栾川见尤雪竹神色如常,气氛缓和了下来,他揽过尤雪竹,将头埋在了尤雪竹的颈窝中。
“雪竹,今日等我下朝。”
“好。”尤雪竹亦如年少时,轻抚着盛栾川的头,柔声道。
盛栾川离开后,尤雪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尤雪竹带着信件,叩开了安轻言的房门。
此时的安轻言正摆弄着古琴,见尤雪竹到访,起身不紧不慢的行了个礼。
“参见皇后,皇后万福金安。”
“你知本宫为何而来。”
“小人不知,还请皇后明示。”
尤雪竹也不多言,只是将其中两封信件甩在了安轻言的面前。
安轻言一笑,不待尤雪竹准许他起身,自己便起来了,他捡起地上的两封信,双手呈上。
“皇后,这东西可得收好,毕竟这事关尤将军的清白。”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小人知道的远没有陛下清楚,不如皇后去问问皇上?”
尤雪竹呼吸一怔,想起盛栾川撒谎的动作,质问的话语骨鲠在喉。
安轻言玩味的眼神让尤雪竹第一次感到落败。
“你…休要挑拨本宫与陛下的关系,本宫听闻昨夜你弹了一宿琴,这些信件不过是你引本宫出宫,向陛下邀宠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