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沈灼总算洗完了衣裤,姜风给他拿来了几个衣架,让他晾在院子里的长绳上。
沈灼的衣服没有拧干,淅淅沥沥的一地水,不过好在天气很好,这点水很快就会蒸发了。
在沈灼清洗衣物的时候,姜风正在厨房准备午餐。
今天吃肚包肉,姜风将羊肚洗净,切成大片备用,羊腿肉切成丁状,在碗中放入盐,耗油,十三香等调料,搅拌均匀,再加入洋葱碎搅拌均匀备用。
切洋葱的时候再硬气的汉子都会红了眼。
姜风抹了把眼泪将调好的馅料放入羊肚内扎紧,然后起锅烧水,将八角放在锅内一起煮,大概要煮四十分钟。
调料的香味很好的将羊肉的腥味掩盖,反正沈灼就着肚包肉干了一大碗米饭,最后心情沉重地坐在椅子上,不行,最近饮食上太放纵了,明天得早起锻炼一下。
下午两人本来是打算去附近的景点看看的,但是隔壁的阿婆过来敲了门,看见姜风时神情焦急。
“阿风,达瓦好像发烧了,我刚才跟祁医生打电话,他说他现在正在隔壁村落会诊,让我过去找他,可是我没有车,你能不能将我的孙子带过去?”
姜风连忙应声,“阿婆你先别急,我这就带着达瓦去找医生。”
说完他就去阿婆家里抱起床上正红着脸闭着眼睛的达瓦,沈灼也紧随其后,旺姆阿婆也想跟着但是她晕车十分严重,是坐上车就会吐的程度。
而达瓦需要人抱着,五岁的孩子极有可能在车后座滚下去。
沈灼上前从姜风怀里接过达瓦,“我来抱着他,你开车吧。”
旺姆阿婆连声道谢,“谢谢你,善良的年轻人。”
事不宜迟,他们开车去到了几公里外的隔壁村落。
沈灼发现原来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真的算得上是小镇,这里的村落人烟稀少,房屋简陋,透着一股荒凉落败的气息。
姜风接过达瓦和沈灼向其中一户人家走去,敲门后推开并未锁住的木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清瘦男人正背着对他们和站在一旁的中年汉子叮嘱着药物的使用时间。
听到动静后他回头看来,沈灼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像是看到雨后的窗棂下开了一朵清凌凌的花。
“将达瓦抱过来吧。”祁萧将体温计塞到达瓦的腋下,对着陌生的沈灼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祁萧。”
沈灼一向对美的人和事物有着莫名好感,他含笑点头,“祁医生好,我是沈灼。”
“39摄氏度,可以吃药了。”
祁萧迅速从身旁的药箱中找到退烧药,将烧得迷糊的达瓦扶起来喝药。
吃完药后达瓦安静地在床上躺着,祁萧对着这家的主人询问道。
“我还有一户人家需要去诊治,这个孩子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我等会再过来查看。”
“当然可以了,我认识这孩子的阿婆,放心交给我,祁医生你快去吧。”
中年汉子巴桑为人十分爽朗,给姜风和沈灼各倒了一杯奶茶。
“阿风,这是你的朋友吗?”巴桑明显和姜风很熟悉,语气十分熟稔。
“不是,这是我的客人,沈灼,这位巴桑叔叔可是养马的一把好手。”
姜风自然地给两人介绍彼此。
“哈哈哈,你小子可难得说回好话,我还记得你那会儿初中的时候,我说要给你送一匹好马,你挑了半天说了句什么来着?”
巴桑大叔回想起来大笑着拍了一下姜风的肩膀。
“我想起来了,你说,‘巴桑叔,你的马都和你一样没什么脾气,我要找一匹和我脾性相近难驯的野马,那才是我该骑的好马,而不是什么见到人就会低头收蹄的货色。’”
“你小子,我当时真忍不住想给你一拳。”
沈灼被这中二气息满满的话语逗得一笑,年少轻狂,的确像是姜风能说出来的话。
“巴桑叔,”姜风装作无奈地看向他,“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记得还这么清楚。”
“哼,你巴桑叔年纪是大了,可记性却好得很,到时候我还要说给你妻子听听,让她也笑话你。”
姜风看着在一旁偷笑的沈灼,觉得颇为不爽,有这么好笑吗?
他用膝盖碰了碰沈灼的腿,沈灼一顿,以为他是无意的,于是往旁边挪了挪。
谁知姜风又是一膝盖顶了过来,礼尚往来,沈灼一脚踩了过去,在姜风的靴子上留了一个脚印。
毫不留情的力道让姜风眉梢一挑。
巴桑大叔去给床上躺着的达瓦换了一条湿毛巾敷在额头。
沈灼对着姜风做了一个口型“幼稚鬼”。
姜风比了个反弹的手势。
噗,沈灼憋着笑,用气音说道∶“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