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记忆犹新的一次,这个仓库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噩梦,今天又旧梦重演了,楚歌的父亲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伸进了锁链里。
只听见清冷的锁链声摩擦着房梁上的圆木头,发出刺耳的声响,楚歌被吊了起来,脚距离地面很远,这样的姿势让人很难受,楚歌觉得自己的胳膊就快断了。
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恳求他的父亲“爸,我求你了,放我下来吧,我求求你了。”
可他的父亲还是无动于衷,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离开了这个漆黑又冰冷的小仓库,只听见仓库的铁门,咣当一声,被他父亲死死的关上了,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第二天。
仓库里的楚歌虚弱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手臂已经失去了直觉,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眩晕,喉咙干涩的连口水都咽不下去,泛白起皮的双唇没有一点血色,发白干裂。
隐约间楚歌看到了一个身影,黑色的西装醒目的出现在他面前,楚歌的心里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渴望被他拯救。
男人深沉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仿佛是认识了很久“不怕了,都过去了,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什么?楚歌意识不清的听着男人嘴里的话,什么不会发生了,究竟是什么,楚歌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被人抱在怀里,那人的体温他感到舒适。
像是温床一般,让他感到久违的安全感。
不知睡了多久,楚歌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的吊瓶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药水,额头上也被纱布包的紧紧的,楚歌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一时间还发不出声音。
可语句还是沙哑的从他口中微弱的发了出了声“有,有人吗,谁,是谁……咳咳,咳咳。”
一阵干涩,喉咙痛的厉害,引发了剧烈的咳嗽,忽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门后响起“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男人开门进来,楚歌愣住了,呼吸仿佛都停顿了几秒,是他,那个画家,楚歌感到很诧异,他怎么会知道他家仓库的位置,他又是怎么得到的那间仓库的钥匙。
第九章
楚歌有些纳闷的看着他,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解开西服上的一颗扣子,坐在了塑料凳子上道“是我救了你,钥匙是从叔叔手里拿到的。”
从爸爸的手里,他怎么会给,楚歌艰难的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你,你撒谎,他,他不会给,你,你撒谎。”
两句撒谎,男人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了几分变化,他起身盯着楚歌的脸,似笑非笑的发出冰冷的语气道“想要拿到钥匙很简单,死人是不会反抗的,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楚歌震惊的连思考都不会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一直渴望得到救赎,可怎么希望就离他这么远呢,男人的面孔在他的眸子里变得狰狞可怖。
楚歌激动的抓住了男人的衣领,嘶哑的怒吼道“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男人的笑声透着刺骨的寒冷,他推开楚歌的手,放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道“他那么伤害你,你怎么还放不下他,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你还要他做什么。”
父亲这个词或许在他看来无足轻重,可在楚歌看来,那是生养他的人,即使打他,也还是他的父亲啊,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楚歌情绪有些激动,一边哭一边一次次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永远都是我父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们是骨肉相连的。”
男人的喉结动了一下,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冷哼一声,俯身贴近楚歌的脸道“呵,可真是父子情深,可你知道你那个父亲临死前说了什么吗,他说呀,要把你送给我,让我放了他,你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性命把你送给了我,你可真是个傻子。”
不,不,楚歌心中有很多个不愿意,可他骗不了自己,他父亲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他就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命,不惜出卖妻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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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跟着他回到了家,他站在门外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父子的对话,谩骂声从门里传了出来,男人不禁笑了笑。
很快屋内就传出了殴打声,楚歌一边喊着饶了他,那个中年男人则打的更狠,男人想要进去帮助楚歌,可内心的兴奋却停不下来。
因为他不是个正常的人,男人小时候曾杀死过一只流浪猫,他亲生刨开了野猫的肚子,连带血肉的内脏从猫的腹腔内流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