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苏逸辞对简鱼的一切充满好奇,他想了解简鱼更多一点, 只是没机会开口。
简鱼先问,她说, “辐射病在这个世界存在多久了?你知道最初是什么原因导致辐射遍布这个世界吗?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哪个组织想要解决这件事?”
这三连问把苏逸辞干沉默了。
他说, “我不知道。”
简鱼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辐射病在这个世界已经古老到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一直如此了吧?”
苏逸辞说, “是的。”
但简鱼并没有收录这个答案,反手给苏逸辞贴了一个文盲标签。
他出身小山村能识字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要在他身上了解到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太为难他了,不如去问家里可能有藏书的程筠心。
市政府和程家做交易的时候,有一部分学者肯定对废土世界的知识与文化有兴趣,会交易这方面的内容,她到时候找林知宴白嫖就行了。
简鱼:计划通。
苏逸辞问,“你的世界是不是没有辐射?”
“是的,但没有辐射病也有别的瘟疫病,”简鱼说,“现在这世道哪个世界都不好混。”
苏逸辞觉得这种话从世界旅行者简鱼口中说出来颇有说服力。
简鱼:啊对对对。
既然历史的官方问题没办法问了,简鱼打算问点私人问题,“上次你说你出生于一个小山村,展开聊聊?”
“我的家乡并不富裕,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苏逸辞的开场白就好像已经穷到连辞藻也贫瘠的地步,“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来自自然神殿的神官会教我们一群小孩识字,帮忙看病熬一些草药汤剂。”
“等等,神官?”简鱼有一种画风被乱入的凌乱感。
“嗯,是神官,”苏逸辞问,“怎么了?”
简鱼一直都觉得废土世界和中式世界观比较靠近,不过中式传统神仙也挺多的,混搭出一个自然神殿倒也不是很奇怪了,“没、没事了,你们的神多吗?”
“挺多的。”苏逸辞像报菜名一样随便背了七八个。
简鱼听完一个都没记住。
但后面苏逸辞紧跟着说了一句,“神根本没有意义,只有人类才能拯救人类本身。”
简鱼认为这句话从苏逸辞口中说出尤为可贵,给他点了一个赞后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爷爷奶奶辈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他们靠着自己的努力种地,把自己的汗水摔成八瓣,从牙缝里攒出钱来供自己的孩子上学。”
“我的父母他们生于农村,通过读书增长见识开拓视野,最后在城市定居生下了我。”
“我按部就班的上学工作,但比他们走得更远,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祖辈一代代的传承与积累。”
苏逸辞津津有味的听着简鱼诉说自己的过去,他觉得简鱼人生的转折可能是和他一样觉醒了异能之后,于是他说,“我六岁那年被村子的同龄人捉弄,在墓地里一个人过夜时遇到了狼群,我害怕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狼群不见了,周围到处生长着黑色的钢铁尖刺。”
“直到第二天白天,我父母才从那些小孩口中得知我的去向找了过来,发现我大难不死抱着我喜极而泣,但村子里人看到地上破破烂烂的狼尸开始畏惧我。”
“从那天起,我日渐变得漂亮,我父母对外说是我长大了,但村子里的人不信。”
“于是为了保护我,他们给我缠上绷带装作我辐射病发作浑身溃烂,但其实我对辐射有着很强的抗体。”
简鱼也听的津津有味,“我没你那么早觉醒,我普普通通的长大,学习了一门专业学科的知识,毕业后工作,如此,直到某天(半个月前)莫名其妙掉到空间裂缝里,从此觉醒了能力(金手指),同时也不知道自己漂流到了哪个世界,希望有一天能回家。”
苏逸辞说,“你一定可以的。”
“借你吉言。”其实简鱼对自己能不能回家这事没抱太大期待,她甚至都没怎么想过她失踪后公司找不到她人报警,警察再通知她父母会是怎么一个糟糕的情况。
她的个人财产,包括但不限于银行卡上的余额、硬盘网盘里的神奇视频、某网站的神奇文文会不会跟着一起在整理遗物的时候被曝光。
简鱼:太痛苦了,等能回家再想吧,就当来异世界出差了。
“对了,说到绷带,”简鱼回忆了一下苏逸辞的美貌,是她这个阅纸片人无数也要点头承认的程度,三次元的人能长这么好看完全可以当她(几十分之一)的老公了,她问出一个稍显有些失礼的问题,“你有没有几次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