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手同时搭在一只咖啡杯上,褚行骞定睛看着应乔,淡漠的问道:“我谁啊?”
应乔觉得他是不是在找茬,虽然不悦,但还是压着烦躁,“褚总,褚先生。”
“褚先生。”褚行骞重复一句,语气带着些许嘲讽,“我以为我是坏心眼的资本家呢。”
话音落下,应乔双颊瞬间涨红,没想到自己背后说他坏话竟被他听见了。
一想到自己是来找他救命的,应乔慌了神,勾着咖啡杯把的手一抖,竟将杯里的咖啡带洒了出来。而且洒了也就算了,偏偏半杯洒到褚行骞身上,另半杯洒到自己身上。
刚煮好的咖啡还有些烫,应乔穿着件单薄的雪纺衫,咖啡瞬间打湿她的衣料,烫到了她的皮肤。衣料轻薄,甚至能看到她柔嫩的肌肤,在咖啡颜色的映衬下,更是白皙胜雪。
韦绍桓先回了神,转身去抽纸巾,等回身想递给应乔的时候,褚行骞已先他一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应乔身上。
几张纸巾不知何时到了褚行骞手中,他低头擦着自己衬衫上的咖啡渍,神色看不出什么不妥,倒是开口,“让秘书室的人去买一套衣服,她穿的。”
……
褚行骞的办公室有一面环形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俯瞰整个苏城的全貌。
窗外的天空飘着几朵浮云,高.耸的建筑物直穿云霄,今日天朗气清,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大厦玻璃幕墙倒映出的景色。但褚行骞却无心欣赏,因为休息室的门打开,应乔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脏了的衬衫被她放在服装袋里,她走上前,“你的衣服我拿去洗。”
“不用了。”褚行骞回过身,走向一侧的茶台,“我扔了。”
也对,贴身的衣服沾上了最不喜欢的味道,当然得扔了。
褚行骞在茶台上操作着,不多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雅淡香飘了出来。应乔拥有天生出众的嗅觉系统,这味道和记忆中的茶香很巧妙的重合,不需品尝她便知道,“班章普洱?”
褚行骞有些意外,倒了一杯递给应乔,“应小姐还懂茶?”
应乔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晃了晃,又轻抿一口,味道清鲜甘甜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很懂,只是在家里和爷爷喝过。”
褚行骞倒好自己的那杯,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秘书选了一件T恤,尺寸虽都与她贴合,但领口开的有点大,露出她一片肌肤。
应乔肌肤细嫩,凸出的锁骨更显性.感。但褚行骞的视线却落在锁骨下方,那一条显眼的疤痕上。
他的视线炽热,应乔随着他低头,后抬手拉扯了一下领口,遮挡住那条疤。
有些问题自是不言而喻。
褚行骞回神喝了口茶,“应小姐大费周章的甩开我安排的那些人来公司找我,有事?”
应乔不意外褚行骞会知道,但也不喜他明知故问,于是学着他的语气,“褚总明知道我只有来公司才会见到你,又何必问我这些?”
褚行骞意味深长的语气,“在会所见到应小姐的时候感觉和两年前不一样,现在再看,又觉得还是一样。”
随着他的话应乔想到以前的种种,为了不让情绪外泄,她急切地开口,“褚总应该听说了我和邹夫人的事,现在应家和邹家闹的很难看,我毕竟是始作俑者,总要做点事情平复一下。”
褚行骞把玩着茶杯,“你确定自己是始作俑者?”
应乔抬眼,很明白褚行骞的意思。
一周前的一天,应乔结束工作早班机从国外飞抵洪城。本想回家洗个澡美美睡一觉,可刚到家就被爷爷通知要代表应家出席邹家夫人的生日宴。
多年来,应家和邹家各自占据洪城商业的半壁江山,且不久前,两家首次达成了战略合作。
这是一项完全能改变洪城几十年商业结构的决定,自然是有人喜也有人忧。以至于一时间洪城内外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两家看,巴不得找出点问题然后无限放大到毁了合作才好。
生日宴本来是应乔叔叔应淳于出席的,但公司有事他临时飞去了国外,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到了应乔肩上。
应乔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情况特殊,她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应乔穿了一条鎏金裙赶赴宴会现场,可就是这条裙子让她在洪城丢尽脸面。不仅搞砸了宴会,还被邹家当众退婚。
只因为她穿的那条鎏金裙是当年邹夫人的设计,只是手稿被她闺蜜偷走,二改后推出市场更创立了自己的品牌。
邹夫人当年还未遇见邹总,人微言轻只能咽下这口气。和邹总结婚后,那位偷人设计的闺蜜带着品牌迁居国外,再没出现过。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应乔竟好巧不巧的穿着那条裙子出席了她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