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指责我,应淳于,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哄骗乔乔退学的,你以为把我和温婉发配到国外,再让乔乔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就能永远拥有集团了?你不要做梦了,看看你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我告诉你,乔乔是应家唯一的孩子,她将来就是要继承应家的。”
听着这些话应淳于不住地摇头,他这个哥哥没救了,和当年一个样,甚至比当年还要过分。
“怎么不说话了,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是吗?”温婉乘胜追击,连声冷笑,“我们已经和邹家说好了,尽快让两个孩子订下来。别和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生的孩子,即便是联姻也要选择我和她爸认可的。你当年把我们一家三口踢出集团,现在又想用我们孩子去完成你的利益置换,你想都不要想。”
“都给我住嘴!”
一直听着他们吵架的应先许终究是开了口,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着地。应淳于无奈的起身背对着他们,而温婉则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却没再敢说什么。
“当年集团业务分配是经过我允许的,你和温婉去国外也是我决定的。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不用把火气都对准他。”
“爸,您偏心他这么多年了,现在眼里完全容不下我这个儿子了是吗?”
“混账东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应先许气的猛地站起身,应淳于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慢慢坐回到沙发上,又替他顺着气。
看着他的动作,应淳良冷言道:“二少真是孝子,这点我学不来。”
应先许抖着手将拐杖扔出去,只稍稍碰到应淳良的腿,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应淳良还想说什么,却眼见着应先许大口喘着粗气,就这么在他面前晕了过去。
……
应乔赶回到洪城的时候应先许还没醒。
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消息,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VIP病房外倒是安静,应家包下整层,避免闲杂人等的窥探打扰。
再见到自己的父母,即便是听到他们对自己婚事的荒唐安排,应乔也没有丝毫波澜。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和褚行骞的事她的心一直悬着,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让她难以招架。
可如今这可怕的事真的发生了,她却没有丝毫触动。就好像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是不是砸了个坑不要紧,只要落地,只要发生,她便放了心。
应淳于站到她身边,低声劝导:“去打个招呼。”
“和他们没有话说。”
应淳于侧头看了眼后面坐在椅子上的夫妻俩,虽也替应乔委屈,但他毕竟只是叔叔,人家父母在,再怎么说他也要让步。
“你就当替爷爷着想,趁着他还没醒赶紧吵赶紧闹,等下爷爷醒了,可不能随意闹脾气了。”
应淳于的话触动了应乔,她沉默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随即摘下口罩,转身走到父母面前。
她的身影完全罩住椅子上的两人,几年不见,应淳良夫妻俩竟然在女儿身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慑力。
温婉下意识地握住丈夫的胳膊,她不得不承认应乔眉眼间愈发有了像应先许和应淳于一般的英气,而这个英气是自己身边的丈夫所没有的,不由得心口颤抖了一下。
“和邹牧订婚,谁的提议?”
温婉像是被应乔这般态度震慑住,竟忘了开口回应。应淳良虽也有这种感觉,但到底是为人夫,为人父,他猛地起身,再看应乔由仰视变成俯视。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父亲,不是你手底下的员工。”
“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用来争权夺势的工具。”
应乔想也不想的顶嘴让应淳良只觉震惊。
“邹家答应你什么了?结婚后会帮你拿到应家吗?他们这么厉害?还是你太蠢?应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是他们邹家说拿就拿走的吗?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又怎么可能屈居应家之下这么多年。”
“应乔,你好好说话。”温婉忍不住出声劝阻,却是引火烧身。
“为什么不让我和褚行骞在一起?不是因为他闹出的绯闻,是因为你们觉得他这次没办法进董事局,没办法真正掌管维盛集团,是因为你们觉得他没这个能力帮你们拿回应家的控制权。不是觉得我委屈,不是担心我会受伤害,更不是心疼我。”
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句话让整个走廊都回声连连。
应淳于站在应乔身后,没上前阻拦,也没开口提醒。他知道应乔这么多年着实委屈,她本应该过着被家人捧在手心儿的日子,却被父母当成了争权逐势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