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我们两个早就没有关系了,把你送回时家已经算我仁至义尽了!懂吗,沈容。”
沈容沉默了一阵。
“那你当初把我介绍给时老爷子,让我嫁给他那个病弱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替我想过?时建,我在时家没有名分,乔淑棠天天为难我,我快疯了……”
时建嫌弃地白了手机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清楚!”
“你知道,时以泽为什么一直不选总裁吗?”沈容一字一顿,“因为他要把那个位置,留给时景亦。”
“疯了吧?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你从哪听到的消息?”
“你知道琢光寺吗?”
听到这个寺庙名,时建下意识扫了一圈会议室外,随即立刻关上大门。
沈容:“时景亦八岁之前,时以泽每年都会带他去琢光寺见老爷子,这说明什么不用我告诉你吧?”
时氏是家族企业,哪怕现在老爷子出家了,规矩也不能破——一旦选定继承人,每年都要带他去见一次时家里辈分最高的人。
所以,名义上,时景亦就是继承人。
时建:……
一个暴躁叛逆的毛孩子是继承人?
可笑!
时以泽未免太过自私!
就在时建气得满脸涨红时,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响起:“但是,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时景亦不是时以泽亲生的。”
“……什么?”
“时景亦不是时家的孩子,他跟时以泽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他那个妈妈,也是假的。但他宁愿把时氏交给一个野孩子,也不愿看你一眼……”
消息一听,时建震撼拍桌:“谁告诉你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不信?我手里有备份证据,你可以过来看啊,但有一点——时家的佣人跟我透露,安婧已经带时景亦去了琢光寺,要去那里待上三天……三天呢,足够交代很多事了。”
话毕,沈容巧妙地挂断了电话。
时建是个疯子,搞女人打老婆,为了金钱不折手段。
老爷子还没出家那会儿,他对老爷子恨之入骨,后来时以泽顺利继位,他又对时以泽恨之入骨。
而现在,应该要换个目标了吧?
-
乔淑棠是凌晨左右,才从管家那得知安婧带时景亦去琢光寺的消息。
难怪今天安婧在朋友圈发什么阿弥陀佛,原来是去寺庙了。
可为什么要去琢光寺?
琢光寺,一个乔淑棠这辈子都不想踏入的地方,还有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乔淑棠:……
安婧去那里做什么?
寒寺苦斋的,怕是连觉都睡不饱。
这边,安婧倒是睡得很香。
只要睡够7小时,第二天又是活力满满。
凌晨四点半晨钟一敲响,安婧就起床叠好被子,然后给另一边客房的儿子打电话。
那边电话刚接起,安婧就迫不及待:“儿子起床!”
电话里传来奶呼呼的声音:“嗯~?”
“起床啊!”
“嗯~?”
安婧:嘶。
她立刻按了录音键。
“儿子儿子,你再像刚才那样嗯~一声!”
时景亦:“嗯~~”
安婧:哈哈!
奶呼呼的大崽子。
“快起床,我们要赶紧洗漱去上早课,不能让师兄们等。”安婧很小声地说。
时景亦:“……嗯~”
挂了电话,安婧随着僧人的指引去洗漱,之后跟儿子在大雄宝殿外会合。
时景亦一看状态就没睡醒,短发都翘起来了也不管,一看到他妈过来,就苦着脸把脑袋凑过去。
“是不是晚上没好好睡?”安婧一边留意不被僧人发现,一边把靠上来的大脑袋往外面推,“站好,站直,不然师兄看到要打你板子了。”
来之前安婧做过功课,得知寺庙管理严苛,不听话会挨板子,但他们是来布施禅修的,应该不会挨板子……吧?
果然,就在安婧给儿子理顺翘起来的几根头发时,突然被带头的和尚发现,一脸严肃地看过来。
安婧:!立马站直。
时景亦:……哼。
进入大雄宝殿,母子俩与其他进山禅修的人们一起打坐上早课。
所谓早课,就是诵经。
由寺里的和尚带头,手持《楞严咒》,带领大家从头开始念诵。
经书中的文字密密麻麻,而且有很多生字,念来念去念不对头。
念着念着,突然时景亦的脑袋又砸了过来。
时景亦给她悄悄话:“你帮我念,我睡会。”
安婧:?
儿子你!!
不过想着他从小认床,应该是晚上睡不着觉,安婧都有点自责了,小声说:“好好诵经,别偷懒,等这两天过了,妈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