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林辞轻笑了一声:“你不是刚走?”
顾景聿低声说:“想见你。”
非常想见,哪怕只是刚分开一天,思念也折磨得他心口焦灼。
可没有林辞的准许,他不敢飞过去。
“想也得忍着。”林辞笑着说,“安洲若是有亏损,我会找你这个执行总裁的麻烦。”
“那你什么时候来公司视察?”顾景聿换了一个问法。
林辞看向窗外,道:“等下雪的时候吧。”
于是顾景聿开始日盼夜盼,天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看窗外有没有下雪。
今年望城的初雪来的格外慢,慢得顾景聿都开始想联系气象局,使其他招了。
直到半个月后,望城才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
顾景聿是下班后出了公司才知道的,路面上的雪已经积了半指厚,枝头沉甸甸地压着,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雪景。
顾景聿心头火热,电话拨出去,他满怀期待。
“喂?”林辞的声音有些疲惫。
顾景聿抬头望向天空,笑着说:“望城下雪了,你会回来吗?”
“这两天不行,我这里有个会得开三天。”林辞说。
顾景聿神情一怔,但还是说:“那好等你会开完,或者我去找你,我不打扰你……”
“不说了,我这里开始忙了。”
电话那头有人叫他,林辞很快挂断了电话。
顾景聿在雪中怔怔愣了好一会,虽然他知道林辞是因为有正事才不能回来,但他心里的失落不可抑制。
本来火热的心头,如今下起来鹅毛大雪。
他手脚冰凉地回到青山别墅,晚上也没有吃饭的胃口。
他告诫自己不能像个无理取闹的人,否则林辞会厌烦。但他等了半个月,才等到第一场初雪,但还是不能见到林辞。
这种失落不是靠理智能抑制的。
他越想越酸,心口沉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躺在床上抱紧了林辞的睡衣,囫囵将药吃了下去,然后睡过去了。
青山别墅里安静的很,陈姨也早早睡去了。
外面大雪纷飞,路上都看不见一两个行人。
到了凌晨,夜里更静,大雪成了小雪,轻盈地洒落了下来。
此时房间里顾景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景聿看到来电名字时,猛地坐了起来。
“喂?”顾景聿声音激动地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
“傻子出来接我。”电话里林辞打了一个哈欠。
顾景聿呆住了,下一刻他从床上蹦下来,睡衣缠住了他的脚,他一头栽到旁边的沙发上,脚趾更是踢到了沙发腿上。
他龇牙咧嘴地蹦了起来,一蹦一跳地往楼下跑。
他像是一阵风,迅速刮到门口,猛地将大门打开了。
然后他的呼吸滞住了。
门口昏黄的花园灯下,青年懒洋洋地靠着。他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身上落了一层轻盈的雪。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眉眼,笑了起来。
一瞬间春风拂面,万物都生机勃勃。
顾景聿胸腔里沉寂的心,破土而出,砰砰砰地乱跳起来。
“傻了?”林辞走近,戏谑地看着他。
“你……”顾景聿的喉结滚了又滚,千言万语挤到了嗓子口,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冷死了,让开让我进去。”林辞倨傲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顾景聿一把将人抱住,心口处的暖意快要满溢了出来,他忍不住勒着狠狠往上掂了掂。
林辞胸口被挤的闷疼,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顾景聿却像是欢快的大狗一样,一边抱着他,一边拽着行礼进门。
“我好困,我要洗个热水澡。”林辞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好,我给你放热水。”顾景聿跟在他身后,难掩兴奋地说。
他一直跟在林辞后,如果他有尾巴,这会儿已经欢快地摇了起来。
林辞也没管他,进了主卧,看到地上明显是他的睡衣时,他眉头往上挑了挑。
“我睡不着……”顾景聿忙将睡衣收拾起来。
“所以抱着我的睡衣睡?”林辞好笑地看着他。
“嗯。”顾景聿绷着脸色说,“你又不在,我……我总得抱着点东西吧。”
“胆子不小。”林辞凑近了些,含笑问,“那有没有抱着我的睡衣,干过其他坏事?”
番外二:玫瑰与毒蛇(顾X林)
顾景聿紧绷的神色僵了僵,眼神发虚,不敢对上林辞的视线。
但耳尖却红了。
林辞嗤笑一声,说:“我今晚就穿这件了。”
林辞从他手中将睡衣拽走了,转身进了浴室。
顾景聿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跟着走到浴室边。他没进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氤氲起水汽的玻璃门。
林辞在初雪的深夜来到他面前,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砸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