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好处。
“怎么?”束巨懒洋洋地说道:“宰了我吗?”
沙曼云很想要这么做,但阿莱席德亚的脑子已经被最后的“赌蛋”计划所占据。只要有阿莱席德亚在,沙曼云争取一下,可以把束巨打成一个半残,但绝对杀不死对方。
阿莱席德亚需要束巨做这个采集米青子的人。
他从现在开始就在赌。
但他们都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不多了。在面对如何怀孕这件事情上,束巨随时可能倒向雄虫,甚至不需要怀孕,只要他的躯体让雄虫贪恋,那么他完全可以不冒着赌蛋的风险。
阿莱席德亚露出笑容说道:“怎么会呢。束巨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你说的对,航空器完全报废掉了。”
“闭上你的嘴。”束巨冷笑一声,他现在不畏惧这些家伙。身为一个星盗,他看人眼色的本事不强,但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不想和你们合作,滚吧。”
沙曼云亮出自己的双臂,刀尖发亮。
阿莱席德亚稳住对方,说道:“为什么?就因为你的奶汁吗?你不会真的以为雄虫喜欢上你吧。”
束巨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他尝过了雄虫的滋味,终于理解了那些将全部赃款抛给那些雄虫的星盗们。
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金币拿来给温格尔先生铺床,但撒上去的那一刻他觉得这种肮脏的钱会玷污了他的爱神水闪蝶。
在这一刻,他愿意自己是个清白的人。
他想要用干净的钱去养活自己喜爱的雄虫,甚至为此丢掉的一切。
“没有人会讨厌这种滋味的。”束巨说道:“你们一个个傻瓜,都是处屁吧。”他停顿一下,目光扫过沙曼云挑衅地笑了一下,“有事第一个把老子推出去砍头,放屁,现在吃点肉就来和老子抢。抢你他么的狗屁玩意儿。”
他身上爆发出星盗才有的桀骜。
“有本事,就砍了我。”束巨大笑着忽然从枕头堆里站起来,他冲上前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砍啊,疯子!砍他么的!哈哈哈哈。”
沙曼云后退了一步。
他的行动,让束巨彻底撕破了过去那层哈士奇的表层。他的狼子野心在吃饱喝足之后暴露出来,“滚吧。”
阿莱席德亚忍不住笑出来了。
他看着束巨像是看着一个可怜蛋,但他没有说破,最终拉着要砍人的沙曼云离开。
“这条路算是断了。”沙曼云冷漠地说道:“看来,只有我们一起了。”
阿莱席德亚说道:“他还是陷进去了。”
“你以前就说过。”沙曼云回忆一下,他的神情淡然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以前也是这么看我的。”
“是啊。”阿莱席德亚承认,他看着1号囚室上的数字笑了一下。这种笑容中带着一种利益追逐的快乐,像是发现可以白嫖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愉悦。
阿莱席德亚笃定道:“试想一下,不过是奶源罢了。有了奶,雄虫怎么还会要他呢?”
“倒了奶?”
“不会这么蠢吧。”阿莱席德亚嘲笑道:“我都要忘了,他似乎也是被2号放出来的了。”
他们说这话,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岗位上。
沙曼云重新穿上了围裙,而阿莱席德亚则是凑过来想要教嘉虹认字。有时候这两个人会一起去修缮建筑里被腐蚀的表层,他们拿一支炭笔在走廊的墙壁上记录每天下雨的状态。
不过没有卓旧那么精确的降雨量。
温格尔第一次看到墙壁上画着一个小水滴的时候,还不懂。但是他发现这两个就是非常简单地用水滴大小来做一个雨量的标注。
“束巨。”温格尔把束巨叫过来,问道:“这是你画的吗?”
束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么丑的水滴怎么可能是他。
“两个狗东西。”他嘟囔道。
温格尔明白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伴随着雌虫中从沙曼云、束巨对抗阿莱席德亚,到现在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联手对抗束巨。他正在逐渐适应这种奇妙的联合方式。
“你们又怎么了?”
“没什么。”
温格尔也不强逼着束巨继续说,他只是看着那几个雨滴笑了一下。
当天下午,当阿莱席德亚准备继续在那面墙上画画的时候。他揣着炭笔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
墙壁上是蓝色的天空和大大的太阳,那些黑色的雨点就在蓝色的天空中活跃。而在墙壁的下方画着两个笨拙的小人,一个长着大大的翅膀,看上去就是缩小版的温格尔。还有一个更小的则是嘉
虹的样子。
嘉虹本人正蹲在地上花一朵小红花。
幼崽看见阿莱席德亚有点好奇,眨巴眼睛,跑到了雄父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