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男人只要偷过荤就戒不掉了。”
她撇撇嘴,“你之前没体验过?我不信。”但唇角已经忍不住咧起。
他轻呵一声,“怎么,长的不像?”
“就欺负我单纯,你都三十了,怎么可能...”她嗤笑。
他唇角一勾,“不信没关系,我就是想说,我这会又想了,怎么办。”
她拨浪鼓式的摇头,“不行,该走了,不然别人要夺命连环CALL了。”
他追逐着她撤开的脑袋,“十分钟。”
谁知下一秒,纪柏川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他不耐啧了声,离开她去接。
他看着那闪烁的屏幕,眉目一蹙,顿了顿。
梁沫察觉到他的异样,一眼看到屏幕上张文宜这几个字。
她心里猛然一滞,瞥开眼不去看,说,“怎么不接。”
纪柏川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梁沫恍惚觉得,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人不是他。
她躺下,万千思绪萦绕心头,她晃了晃脑袋,逼自己转移视线,拨了陈双的电话。
“喂,沫沫。”
梁沫睁着眼,生无可恋道,“双,来接我吧。”
她似乎是在开车,“沫沫你怎么了,怎么听上去不太高兴啊。”
她无声掉落一滴泪,声音有点哽,“你来接我吧,我想回家了。”
“好好好,我接你,你现在在哪。”
陈双来接她的时候,梁沫已经回自己房间收拾好东西出去了。她走出门,看到纪柏川就在楼梯的拐角背对着她接电话。她轻手轻脚,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快步走去电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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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酒店包厢里,张文宜盘腿坐着,拿出白色爱马仕包里的气垫粉底,照了照,补了补妆,又涂了层口红。
她听到门外有走来的脚步声,立刻把东西收了起来,端正坐好。
纪柏川推门进来,没换衣服,眉头蹙起,气压很低。自动走到张文宜对面坐下。
张文宜挪了挪身子,抿唇道,“这么快,我刚挂完电话就到了。”
纪柏川没应,拿湿纸巾擦了擦手,放好桌垫。
低沉道,“什么事。”
她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下部戏定了吗。”
“工作上的事问我助理就行,不用特地把我叫出来。”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的姿态,说,“我问过了,她说她也不知道,还说你会休息很久,暂时没接新的。真的是这样吗?”
他低低“嗯”了声。
她又问,“是为什么突然要休息呢?你不是无缝进组好几年了吗?”
纪柏川倏地抬眸,正要说话。
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将寿司和沙拉放下,走了出去。
他说,“这好像不关张小姐的事吧。”
她没看桌上的食物一眼,只是盯着他道,“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这次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聊聊的,别排斥我好吗。”
他嗤笑一声,“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分手了。”她忽地开口。
“我和那个人分了好几个月了。”
他放下手里的寿司,郑重看她,唇角微扬,“对不起,我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
她急切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看她,眼神里无波无澜,没什么情绪,“那又怎样。”
“我的世界里没那么多情情爱爱,更何况你对我的家庭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我没情圣到原谅一个杀人凶手。”
她看着他,眼里顿时布满水雾,泪水一滴滴急急落下。
她睫毛闪了闪,低眸,哽咽着,“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跟你道歉,我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她平复了下呼吸,“关于你姐姐,我是真的很抱歉。我其实每周都会去寺院为她超度,来表达我的忏悔。”
她顿了顿,“可是我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些我真的不知情,当时我怎么会想到后来会发生这种事。”
纪柏川吃的差不多了,慢条斯理脱下一次性手套,平静道,“所以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毫无瓜葛。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他起身,迈开脚,不回头。
张文宜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些都是我爸妈做的,你凭什么把气撒我身上,我做错了什么!”
他脚步一顿,稍稍侧了侧头,冷笑一声,“张小姐,您说您每周去寺院忏悔,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张文宜此时脑子嗡嗡作响,她没再听进去纪柏川说的任何话,眼光剜着他手臂上的那几道清晰的指甲印,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问,“这是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