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吸一口烟, 没控制住力度,直接吸进了鼻腔里。纪柏川顿时眼冒金星, 向外泛着酸泪, 止不住的咳嗽。
她打开身旁的矿泉水瓶,递给他,“喝点水。”
纪柏川摆手拒绝,回了句,“没事。”
他将车停在路边,缓了缓呼吸,侧头看她, “早上刚对我献完殷勤,车上就跟我提别的男人。”
“梁沫, 你是觉得把我糟蹋的还不够是吗?我今天的态度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你也更不用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压根就不想理你。”
他打开窗,彻底背对着她抽烟。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没有阳光,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好多。已是寒冬腊月,这情形不知是不是在为新春的热闹做准备,还是说今年注定会和往年一样,是个麻木阴冷的春节。
入神中,她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纪柏川,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不要这么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好不好。”
他盯着眼前飘散的烟雾,轻声说着,“还有沟通的必要吗,你我都知道结症所在。”
“其实姚起他...”
他忍不了了,再次堵上她的话,“再说一遍,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你也不用再给我提他,我的态度很简单,就是,你和他分手,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他顿了顿,“如果不同意的话,”
他咽了咽喉咙,看向窗外抽烟,最后的这句话,没说出来。
她微微叹口气,“你又打断我的话。”
她一字一句道,“我说,因为姚起他根本不喜欢女人,所以我才会和他成为朋友,才会和他关系那么好,现在你明白了吗。”
他立刻转头看她,呢喃着问,“什么意思。”
她唇角勾了勾,“意思就是,你跟他,都比我跟他有可能。”
他的神情仍迷茫着,半晌,才缓过神来问,“他喜欢男人?”
梁沫瞬间如释重负,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了个老天爷哎,你终于懂了。”
他又确认一遍,“真的?”
“我骗你这个干嘛。”
他眉心的凝重终于消失,脸上也带了点笑,重新启动车。
原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他开着车,又冷不丁咕哝了句,“看着不像啊。”
梁沫笑喷了,回怼他,“你要会看都算稀罕了,直男一个。”
他还有点不服气,“那你呢,我不信你刚开始就看出来了。”
她凛然点头,“是啊,我看出来了啊。”
她凑近他,“你知道吗,越是像你们这种外表粗狂的男人,越有可能是哦。”
他柏川闪了闪眼神,又去摸自己的脸,怀疑的问,“我粗狂吗?”
侧头一瞧,梁沫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欲言又止,一副内涵满满的样子。
他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磕磕巴巴道,“你干嘛,我可不喜欢男人。”
她瞬间爆笑,捂着唇,身体打颤。
断断续续出声,“你是不是自己也怀疑上了,我到底喜欢男人女人,哈哈哈哈!”
“我没有怀疑。”
他说完这句,梁沫仍忘我的笑着。
他又道,“再笑我不客气了。”
“你要怎么不客气...hahah”她的双眸闪着亮光,牙齿的大小,与唇之间的比例都刚刚好。嘴唇的弧度是最适合笑的。
盯着盯着,他像鬼迷心窍了似的,没来由开始晃神,大脑一空,对着那抹唇亲了上去。
梁沫挣扎着,口中的“车”字从唇缝中隐隐露出来,可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两人越吻越深,车也越来越不稳,在无人的道路上左摇右晃,没了方向。
他找回了一丝理智,猛然踩上刹车。而后彻底不管不顾,在大路中央,捧着她的双颊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中,两人慢慢攀上对方的身体。既使耳边响起无数鸣笛声,也像听不到似的,然而更用力拥着对方。
不知不觉中,她被拽着坐在他身上,亲吻中,他含糊着呢喃,“这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
纪柏川这一生,做过群演,住过地下室,去过无人区,也穿越过危险的山林登过望不到顶的极峰。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心潮澎湃。几乎冲破了内心所有的秩序和防线,无视所有声音和干扰,只想吻她,就要吻她。
她汗流浃背,张着唇喘着气,趴在他胸前良久,突然说了句,“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