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说我,你不是不喜欢人打架吗,就像吴粤国旗下的演讲,我们遵循时代的召唤,不做有暴力倾向的危险分子。”
“你跟别人又不一样!”
凌霄忍不住勾嘴唇,轻声附和:“嗯,不过我也不能恃宠而骄,老实本分才能跟在花少爷后头混口饭吃。”
“凌霄。”花印恶狠狠地叉腰磨牙,“我发现你真是学坏了,好啊跟我欲扬先抑是吧,我都怀疑你根本没放过那几个踹桌子腿的人,我就说呢,这哪是桌子,是你凌师傅闪闪发光的王座,岂能任他等宵小染指!”
“哈哈哈哈哈——”凌霄把他的拳打脚踢都收进怀里,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是!我可爱打人了!”
花印闹够了,又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李志远跟喽啰们走是走了,但也没打包票说不再来,看那天潦草收场的架势就知道李志远不服气,他堂堂逢高一霸,身高被压一头,气势还被压一头,说不过去吧?
凌霄点头同意:“他还会再来的,一定,不过我不怕,我不会主动惹他的……除非他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花花。”
“嗯?”
“我不喜欢打架,也没有暴力倾向,但是别人欺负我,我就要两倍欺负回去,你知道矫枉过正吗,我一直觉得这不算贬义词,如果不过正就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是吗?”
凌霄想说得更明白些,就怕花印觉得他不够温和,或者,不够善良。
好人有好报,田雨燕跟花印都爱说这句话,渐渐成了一种守则,它的反义词就是,坏人没好报,那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呢?
凌霄觉得这个定义需要花印来下,他照做就行,至于别人怎么想,与他无关。
这话说出口就太肉麻了,搞得跟花印就是本圣经似的,不过凌霄的确这么认为,花印太美好了,什么都好,长得好看手也好看,学习好运动神经也发达,嘴巴甜惹人喜欢,连裴光磊、史蒂芬这种真正见过世面的人都抢着对他好。
像呼伦贝尔吹来的一股风,但只推人走,而不会阻拦人前进。
双边会谈和平落幕,再不回家田雨燕就要骑车拿大喇叭游街寻人了。
两人轻轻松松地走在路上,花印很兴奋:“昨天中午我妈突然尖叫一声,给我吓了一跳,然后出去买了五斤荸荠!五斤!待会你负责吃掉两斤啊,荸荠明明是水果啊,我妈非要削光炒了吃,惨绝人寰。”
凌霄:“肯定是你单科成绩下来了,田姨开心的,然后又不跟你说。”
“有可能吧~不过五斤真的太多了,她下旨喊你一起去,还有奶奶的份,感觉你考的也不错,我直觉很准。”
“那你提前帮我充值了吧。”
“不支持此业务,退回。话说我妈那天去燃气公司找他们退钱了,清河这块负责送煤气罐子的大叔收了我妈三年的保险!以前在水塔大院哪收过啊,我妈楞是交了,280块!然后苏阿姨跟她说不用交,不是强制的,给我妈气的。”
“苏阿姨跟江蓝姐和好了吗?”
“不知道,江蓝姐去学校旁边租房子了,我现在对逢高印象好差,去那儿复读有什么用,就应该去聂中。”
凌霄问:“裴光磊呢?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考哪个学校?”
“怎么突然提他?”花印耸耸肩,“我不知道,他想去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让他爸捐个班都行,就叫艾泽拉斯班。”
叮咚,您已触及凌霄的知识盲区。
“??什么鬼?”
“嘿嘿嘿,要不我们去老裴家联机玩电脑吧?他说包接包送,让我妈打个电话就行。”
凌霄还是很抗拒,他跟裴光磊血型犯冲,点头之交可以做,兄弟就算了吧,虽然花印跟两边都蜜里调油,甚至从小玩到大的鲁夸都要往后稍稍——
“夸夸真要走吗?”凌霄有点舍不得。
现在还早,初一,择校起码是07年过年的事了吧,很遥远。
他问裴光磊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如果裴光磊把名额占了,夸夸就不用走了,大家一起去聂河还能待三年,相约着再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多好啊。
花印感受到了这股失落,非常温柔地伸手,屈爪,挠他痒痒肉。
“没事,现在还说不准呢,我以前也想让夸夸一起去聂中,可是真不行,那就没办法啦,他是他爸爸妈妈的小夸夸,不是鲁花花生油的小夸夸——”
凌霄被逗笑了。
花印偷偷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再接再厉:“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不要舍不得嘛,那多累,我知道比起老裴你更喜欢夸夸。”
“不是喜欢。”凌霄正色。
“好好好,相对,嘴硬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