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水晶玻璃门缓缓合上,提示音响了,果然换了个号来加,介绍:【不穿的话也可以[微笑]】
花印:“不好意思,我的栏目不报道这种劳务纠纷。”
直接按锁屏,先晾他三个小时再说,见秘书一脸丧气,花印时隔多年又找回了欺负傅思卓的快乐,遂欢快地给她加油。
“有空找行政部门提个建议,贵公司的LOGO不应该是马,应该是这个emoji,来,微笑一个。”
那厢,刘恩康自觉有一场硬仗要打,深呼吸一口,朗声说道:“白总,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解惑。”
他气沉丹田,镇定又决绝地说:“我跟储万——”
“Shut up!”
白少杰皱眉打断,根本就不容他张嘴,刘恩康握了握拳,端起紫砂壶茶盏咕噜咕噜猛灌,茶冷透了,心还火热着,他一抹嘴,摔——不,太贵了,摔不起,他把茶盏放好,目射/精光走向红木桌。
“我要说的绝不是废话,白总,你必须——”
岂料白少杰拍桌而起:“让你闭嘴!”
混血人种中来自西亚的神秘深邃富有极强的震慑力,怒喝一声,一股沉重的威压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也是,谈笑之间就是70亿,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好说服,看来刚刚他在花印面前那吊儿郎当的混不吝样,只是故意表现给镜头看的罢了。
没有比这更艰难的斗争了。
刘恩康‘轰’地一拳头砸中桌面,桌子晃了晃,摩擦发出咻咻声。
这面桌子真材实料,长宽高均超过办公室的门框,重一吨,根本抬不动,当年是用起重机从大落地窗吊进来的,而刘恩康这一拳居然能撼动它,力道可见一斑。
不能等,不能再等了,必须要把他的诚意全都抛出来,白少杰也得评估评估,帮他的忙究竟是不是个赔本买卖。
刘恩康整个上身都撑着桌子:“白总,储万超他——”
白少杰一脚踹飞老板椅:“你要说的事有多重要?!”
“涉及很多人的性命!”刘恩康梗着脖子比他还凶,黄脸憋成了一颗腊八蒜,说话间,牙齿不慎咬破舌头,血腥味四溢。
“绝对没有夸张,如果你不让我说,我一定会——”
白少杰:“William,你先出去。”
刘恩康:?
?
??????
一个裸男手脚并用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刘恩康:……
…………………………
还好,裸得很保守,上半身白花花,背部毛是金色的,下装除了皮带都还在腿上,他用黑衬衣包住头,扣子全员系紧,缝隙中露出一只惶恐的蓝瞳,定位到门口,颤颤巍巍冲刺。
哐——
不幸被玻璃门反弹倒地,这一下地锤攻击物理效果爆炸,痛苦的呜呜声接连不断。
白少杰扶额,按遥控开了门,裸上身男便两手抱头开始滚动,就像一只黑色的蚕蛹,正努力突破大自然的束缚,等待破茧成蝶。
花印在门口和阿肯一起看刚拍的素材,忽见一抹黑色身影如大风般刮过,迷茫地抬头,黑影刮进了安全通道,来无影去无踪。
……
遥力大厦里好像有一只黑色的幽灵在流窜。
白少杰咳咳两声:“坐下,说吧,关掉你的录音键,这样对大家都好。”
刘恩康趴在地上检查完所有桌子,柜子,荣誉奖杯墙,茶椅沙发,拨弄散尾葵的叶片,再去拉窗帘,电动的,根本拉不了,于是隔着布料打空气胡乱按了几下。
“白总,我们要谈的事决不能泄露出去,什么设备都没带,你可以放心,这个房间里决不能有第三个人在场,你得保证这一点。”
蓝牙耳机:……
白少杰掂着铜像,回到玻托那福劳沙发边。
马鞍皮革凉若冰丝,坐得很深,舒服往后一靠,手工缝制的缨球包垫靠背柔软托住脖颈。
耳机饰面奢华,根据他的耳廓定制设计,戴多久都不会累,白少杰看着刘恩康一脸复杂地在对面坐下,然后摘掉耳机,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皮屑灰尘,再大喇喇戴回去。
他点着耳机说道:“你似乎在命令我。”
刘恩康:“绝不敢,局势所逼,白总,大家都不想玩完,相信你的处境也如履薄冰,对身边的人都得留个心眼,何况是我。但我这次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合作,关于望明的贩毒案,单经理肯定汇报过了,我去找邵红,兰茵保安都是您的人,所以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这次专程来省城,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一个人——储万超。”
“哦,储小侄。”白少杰状似好奇地随口道,“不知道他的签证办下来没有。”
他年纪小储万超很多,却戏谑直呼其为侄子,刘恩康猜想,当年储英雄还在当市长的时候,白少杰就跟他称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