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什么醒来造这份孽?
甘遂看到虚脱的两个生物后,愣是没认出这是他的两个弟弟。
直到狻猊和狴犴像是抓住浮木一般的喊了他一声,他才惊觉,“老五、老七?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甘遂愤恨的视线已经锁定在时临卿身上。
肯定是他,害得自己的弟弟们成了这副样子!
时临卿不明白甘遂为什么这么看他,“做什么?我把你弟弟带回来了,还不好好感谢我?”
“是不是你把他们变成这样的?”
甘遂指着时临卿就要理论,却不料狴犴伸着爪子勾住他的衣角,他正义凛然的说道,“弟弟,你说是谁干的!哥一定给你做主!”
狴犴抬爪,哆哆嗦嗦的指向时临卿身旁的槐米。
甘遂顺着爪子看向槐米,然后低头把狴犴的爪子直指时临卿,“你看你伤的,都指错了。”
可狴犴却执拗的指向槐米。
甘遂心疼的摸了摸它,“还没清醒呢吧,那是你四哥。”
狴犴嘴里‘嗬嗬’的作声,可它有气无力的说不出话来。
“看两位前辈这样,怕是也问不了什么了,你们先带它们回去好好休息吧。”
孔墨状似关心的说道。
甘遂点头同意了,“老四快过来帮忙!”
“诶!”
槐米屁颠屁颠的过来想要扶起一旁的狻猊,可它却拼尽全力的闪躲。
“怎么?不舒服吗?”
槐米不顾它的抵抗,单手捞起它,扛在肩头,“走!哥带你回家疗伤。”
被肩膀嗑到的狻猊,又干呕出了些许酸水。
可在兴奋劲上的槐米,根本没在乎到这些小细节,他还一边跟甘遂说着找到弟弟的事迹,一边笑着往公寓走去。
时临卿闲暇无事正想跟着回去,可他的去路却被孔墨拦住。
“我想单独跟临卿谈谈,不知临卿是否有空?”
“单独?”
孔墨睨了一眼他肩上的文元,颔首道,“是的,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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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墨望着渐黑的天空,单手拉上了茶室的窗帘,后又走到门口,反手锁门,定下结界。
斜靠在茶桌上的时临卿,浅抿一口清茶,等着孔墨与他谈话。
孔墨三步上到榻榻米上,他盘坐下来,端坐在时临卿的面前。
“说吧,何事?”
孔墨抬手先是给他重倒了一杯香茶,然后缓声说道,“就是想问临卿一些与魔族相关的事情。”
“魔族?”
时临卿端茶的动作一顿,他挑眉看向孔墨,“它们有动静了?”
“还没,但是怕它们会对妖族不利,所以想先预防。”
“若是天道未让妖族死绝,那魔族自然也是如此。”
时临卿放下茶盏,低声嗤笑,“天道办事一向如此‘公平’。”
天边突然响起一道警告似的雷声。
时临卿轻瞥一眼,却毫不在意,“魔族的习性,你怕是也已知晓。”
“下午的时候,已经向几位前辈了解了不少。”
孔墨颔首,他向时临卿问道,“临卿可有办法将它们赶尽杀绝?”
时临卿眼中的光亮一沉,“自然是有的。”
“是什么?”
“取心。”
清澈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寒意,细白的指尖滑过健硕的胸膛落在心口的位置。
时临卿手撑在茶桌上,凑到孔墨的眼前,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只要把它们心脏挖出来,然后碾碎,便能将它们杀死。”
孔墨看着眼前绝美的面容,眼中闪过几分痴迷,他喉咙干涸得窜动的两下。
可转眼之间,他便恢复了稳重的模样。
醇厚的声音如同烈酒一般,“只需如此?”
时临卿的声音带钩子似的哼了一声,他指尖轻抬一下孔墨的下巴后,坐回到位置上,继续慵懒的斜靠着,“不然你以为呢?”
孔墨指尖攥紧自己的膝盖几分,他尽量克制自己浮躁的情绪。
“我听几位前辈说,魔族能窥觑他人的思想,甚至能控制他人。”
“魔,来自于欲望。”
时临卿撩开眼帘,赤褐的眼瞳闪过一丝幽光,“只要有欲望,魔族便能控制。”
“可有法子抵御?”
时临卿淡淡的摇头。
孔墨在心中记下一笔,打算回去细想一下,或去查查以前的文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档案。
“它们已经醒了。”
“你知道?”
“能感觉到...”
时临卿眉头微皱,语气之中带着浓重的嫌恶,“周边的气息变得比之前难闻多了。”
他与孔墨对视道,“你若是想找到它们的话,我可以帮你。”
孔墨思忖片刻,摇头说道,“逐一击破太过费时费力。”
更何况,妖族现在根基还不算稳,要真打起来,他们还不一定是对魔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