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总是充满了仪式感，但小宁爷站在民政局门口，扶着小丫头不敢撒手，说：“往后你还是别穿这种鞋了，瞧，都站不稳。”
生怕她摔了。
那么尖的鞋头，那么细的鞋跟，有什么好看的？他一直就不理解。
念初耷拉着脑袋，确实是不太好穿的，她现在也不太适合穿高跟鞋，这钱……白花了。
但小宁爷还是夸了句：“裙子好看，今儿眼影擦粉色的吧？漂亮。”
他是个再正宗不过的北方男人，说话直通通，看不懂女孩的高跟鞋，却默默研究了念初桌上的眼影，觉得小姑娘在眼皮上抹各种各样的颜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挺好的，就是今年冬天也想给这丫头买双毛茸茸的雪地靴，和小五搭一对，又保暖又好穿。
那还是有点儿成绩的，小脑袋嗖地扬起来，咪咪笑：“这裙子可贵了，嗨呀我差点没忍心买，嫂子说好看，说这裙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呢，我就买啦，拿上本书的稿费买哒，小宁哥你瞧瞧，是不是写我名字了？”
写名字又是什么梗？
宁言书没时间上百度学习，挠了挠眉尾，说句真心话：“你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这裙子小五就穿不了，丫没内个气质，撑不起来。”
这话说的，叫跟前的姑娘嘎嘎嘎笑起来，这么笑一点也不大家闺秀，也挺没气质的，其实和小五差不离，可在小宁爷眼里，就是好看，就是比小五好看多了。
已经出院回家坐月子，一手抱着豆丁儿一手捧着手机等着姐姐实时转播领证情况的姚五丫儿连着打了五个打喷嚏，阿嚏阿嚏阿嚏，陆小勇端着汤进来，着急了：“叫你不许吹空调非要吹，瞧，感冒了吧！”
“不是！”小五觉得不对劲，“肯定有人说我坏话了！”
排队的时间太无聊，念初拉着宁言书拍了几张照，他选了张发自己微信上，保存到相册。
终于等到自己的号，上去填了资料交了照片和手续费，工作人员拿着钢印哐哐盖了戳，这事就成了，流程很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品味，等从民政局出来，站在路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本本，看着里头挨着头傻笑的两人，这才有点儿结婚的感觉。
从此，他和她就是合法夫妻了。
“叫老公。”宁言书搂着媳妇，想听。
小姑娘左顾右盼，很忙。
“啧。”小宁爷把她扭过来，“害羞呢？”
本以为小母猴儿脸皮够厚了，没想到还真给他点点脑袋。
“不是……”他笑起来，“羞什么？就俩字。”
“嗨呀你不懂！”
“我喊你就不觉羞，挺喜欢的，媳妇。”他贴近她耳朵，又唤一声，“媳妇哎。”
他笑的时候，满眼都是星星，璀璨闪亮，念初红了脸，在坐进车里时，把他手拉过来亲了一下。
吧唧亲在手背上，她出门涂了正红的口红，颜色特别艳，嘴唇的形状完完整整印在宁言书手上，像个印章。
小宁爷喜欢这个，说得了，不强求，你想喊什么喊什么吧。
小丫头乖乖点头，和小五打视频，嫌五丫儿太呱噪，宁言书默默开了电台广播，果然还是听见小五抱怨：“姐！我哥干什么呢？他怎么能这样？他就这么不想听他妹妹说话？他变了！”
又问：“姐，我到底喊你什么啊现在？嫂子吗？可我更想让你当我姐！”
宁言书也想问问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抢我媳妇？有你这样的妹妹么？真是不懂事儿！”
念初瞧瞧他脸色，问小五：“生孩子是不是能长胆啊？你最近可牛逼坏了。”
小五满不在意：“嗯啊，你也生一个试试！”
说完还没发觉有什么错儿，念初也想自然地圆过去，就在这时候，电台广播里报道了今天的车祸，说人都送协和去了。
念初忙看向宁言书，他把手机交给她，说：’帮我看下群里有没有通知。”
他以为是他漏了看消息。
怎么电话也没来一个？
陶小敏是不是不想干了？
谁知念初翻遍聊天记录，告诉他：”你们群都好久没人吱声了。”
这不可能，就算没有车祸这件事，工作群里也不会没人说话，宁言书本来就是要回家接姥姥吃饭，方向一致，只是直接进了协和，在手术楼停了一下。
他下了车，把驾驶室交给念初，叮嘱：”把鞋脱喽，我走了，今儿不知道几点回，你带姥姥去霍儿那吧，等我下了手术打电话给你。”
小丫头把带出门的糖果提给他，把高跟鞋脱了，拍了张他焦急跑走的背影，发到朋友圈。
[啥？我们想看法式舌吻照！你发这个忽悠人？]小五几乎是秒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