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念初咬了一半的包子下了楼，很多小区停了暖气，雾霾就不那么严重了，外头阳光正好，就是有些风大，老太太拿着陆子送的平板在听戏，偶尔和老邻居聊两句，宁言书大步过去蹲下，喊了声奶奶。
老人淡淡一笑：“哎。”
“我扶您上去吧。”他问着，“我给您磕头拜个晚年。”
楼上探出个毛脑袋，眼巴巴往这儿打量，宁言书眼尾扫到，老虎也看见，冲着主人汪呜汪呜。
老人颤巍巍站起来，理了理衣角，宁言书扶着她上了楼，一进门小丫头就巴巴喊奶奶，跟做错事一样。
老人坐回她那把摇椅上，宁言书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头，这一幕让念初酸鼻子，别开眼不去瞧。男人站起来以后把她拉进怀里搂着，向家长申请能不能带小朋友出去玩。
“去吧。”老人点点头。
念初就真跟要春游的幼儿园小小班小朋友一样背起她的小包包，坐进车里边扣安全带边问：“小宁哥咱们去哪儿玩？”
小宁爷没说，快到目的地时旁边小朋友失望地啊了声。
卡宴直接开到地库，小朋友不肯下车，赖在副驾驶嘴巴可以挂油瓶，宁言书一哂，把人抱起来直接塞进电梯，还闹着呢，碰上同层的邻居，大家相互打个招呼，念初忙自己站好，蛮不好意思地也跟人问好。
大家邻居好些年了，就没见过这位大夫带哪个女孩回家，邻居笑着问：“女朋友啊？”
宁言书点点头，大手摁了摁念初脑袋。
三个人一块出的电梯，邻居前头走，后头两人规规矩矩拉着手，相互道别后开门进家，下一秒念初就被人扛了起来，直接往卧室去。
“嗷！我要告诉奶奶你骗她！”那叫一个有恃无恐。
憋狠了的小宁爷把人往床上一放，自己站在床边解衬衫领口的口子，他的下颌微微扬起，眉心蹙着显得有些不耐，同时一掌把企图爬起来的丫头再次压下：“告！你今儿能出得了这个门换我喊你爷！”
小丫头笑着闹：“我要回去给奶奶做饭！”
要是没安排好这些宁言书也不可能带着她回来，话说得滴水不漏：“整好有三天假，想带妞妞出去走走，她在灾区见了那些事总是想起小时候。”
老人最心疼她的妞妞，当然会同意，还让两人不要担心她。
第101章
小宁爷起来套一条军绿色大裤衩，出去给小丫头找药。
一整柜子的军装，摆在那儿像装饰品，念初第一次见他穿，总觉得他穿白色好看，没想到穿这个也好看。她将被子蒙过头顶，脸越来越烫，被子里都是两人的味道。
等宁言书拿着管药膏回来就看见傻丫头跟蜗牛一样躲在被子里，他哗地掀开她的壳，顿时心头柔软，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啄吻她的唇角。
念初小声要求：“我想洗澡。”
他打横将人抱起来去浴室，念初在脚落地的一瞬间差点没站住，整个人往旁边倒，幸好抓住了宁言书的衣领，男人的脸上显出得意，喜欢她这样，揉了揉脸。
念初捂着胸口要求：“你先出去。”
“我都看过了。”意思是要留下来看她洗澡。
小丫头红着脸扯了扯他的手，宁言书作罢，退出来站在门口：“有事叫我。”
里头水声暧昧，他站在外头双手插兜深呼吸几次，想想还是找点事做，把床单换了干净的，弄脏了的因为带了血洗不掉，干脆团吧团吧扔垃圾袋里。
念初洗完探脑袋：“给我找件衣服。”
小宁爷送进去一件他的圆领卫衣，兜头罩上跟连衣裙似的，念初软成面条的双腿不好使，扶着墙挪出来，宁言书赶紧把人抱上床，抱抱熊姿势安置好。
两人亲亲蜜蜜说着悄悄话，宁言书秋后算账，问她：“要是小曦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说？”
小丫头点了点头。
“不委屈？”
委屈啊，那当然是很委屈的，可她也还是不会告诉他。
宁言书玩着她剪短了些的头发，问她：“怕不怕？”
以后的路不好走，怕不怕？
念初摇了摇头。
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退。
宁言书看着她，有的时候觉得这丫头忒不省心了，也觉得她忒淘了，可也喜欢，喜欢她的不怕。
他说起自己的事，说家里原本让他参军，他改了志愿表要当大夫，说小时候确实和陈曦一块长大，家里也说过娃娃亲的玩笑话。
他对念初知道的很多，念初对他却知道的很少，他肯说她当然喜欢听，时不时要插嘴提问题：“那你喜欢过小曦姐吗？”
那么漂亮优秀的女孩，从小一起长大，很难不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