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云层层层叠叠的叠在一起又散了开去，一抹朦胧的皎月隐在里面，像上好的明珠。
唐堰往外看着，目光空空的，不知道落在何处。
这扇窗外的景到底和十年前的没什么不同。
第一次看时，是为离别。
第二次看时，是为相遇。
第三次看时，却是为了重聚。
而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兜兜转转然后再次在一起。
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光线暗了下来。
“赶紧睡，明天要早起。”
唐堰知道是秦聿醒了，但他现在心情还有些亢奋，睡不着，就小声说：“也不用做什么啊……”领个证就行了。
秦聿听到了，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当然要做些什么，而且要狠狠地做。”
“……”
老流氓。
*
荷兰的空气很好，落地之后，空旷的飞机场里是满地的日光。
荷兰和中国时差不大，唐堰只觉得有点轻微的头晕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出了机场，突然有点茫然：
“哪里领证去？”
秦聿正低头打开某个海外地图，一边点导航一边回：“去我一朋友那。”
唐堰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问：“男的，女的？”
秦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男的你会怎样？”
“我要感谢他。”
“……”
胆子挺肥。
知道路线后，秦聿招了辆taxi和唐堰直接赶去目的地。
中途就见唐堰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
第二十四章
因为听说中国办结婚证要拍照，也不知道荷兰这里需不需要。
如果需要的话……
唐堰低头扯了扯自己因为睡了一觉而皱巴巴的衣服陷入沉默。
秦聿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慢悠悠的说：“其实我们也可以缓一天去。”
唐堰眼睛一亮，又听到秦聿接着说：
“刚好我父母也在荷兰，我们可以先去见父母。”
“？？？？”
唐堰瞬间坐直，用手随意顺了几下衣角，一脸正直的说：“没事，我这叫随性美。”
秦聿：呵。
不过其实是唐堰多虑了。等他们下车后，秦聿就带他进了一间高定服装店。
里面的服务员小姐看见秦聿出示的电子凭证，就从里面拿出了两件熨烫好的西装。
唐堰有些呆怔着地接过西装，转头对秦聿说：“秦哥，”
“？”
“万事俱备啊。”
“咳，”秦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滚去试衣服。”
几分钟后，试衣间的白色帘子被扯开，唐堰站在里面，一身笔直修长的西装服帖地穿在身上，这件西装不是平时常见的黑色西装，而是偏成熟的暗蓝色，左上角的口袋露出一小块三角形的手帕，翻折出来的领子呈黑色，反射着呢绒的色泽。
秦聿也刚好从一旁的试衣间出来，他似乎不是很习惯穿这种偏修身的衣服，皱着眉头扯了扯衣角，衣服的扣子也只扣了一颗，即使如此，依旧能看出他宽肩窄臀的身材。
素材优良的服务员小姐微笑着吞了吞口水。
接下来的事情秦聿都像是做了几百遍一样，拿出身份证各种证件然后签字交钱，一切都做的行云流水，让唐堰啧啧惊叹。
除了拍照的时候，秦聿木着张脸站在唐堰身边，在摄影师再次无奈地劝说让他表情自然点的时候，他才扯了扯嘴角，眉毛上挑，一副很不屑的黑涩会大佬的表情。
摄影师：……告辞告辞。
最后敲定的动作是让唐堰伸手圈住秦聿的脖子微微靠近他一副要耳语的样子。
摄影师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摇了摇头，感慨。
这位先生也就在他的小男友面前才会有微微柔情的样子。
*
两个人出来后也身疲力竭，直接往下飞机时订的酒店房间走去。
结果到的时候，唐堰发现只有一间。
唐堰：……
他狐疑地问秦聿：“你别告诉我今天酒店房间爆满。”
秦聿理所当然的答：“当然不是，合法夫妻为什么不能住一块？”
唐堰：……
好有道理。
不过房间里的床也足够大，唐堰走过去扑到上面，就被一件西装外套盖住，秦聿的声音透过西装外套传来：“我先去洗澡，你可以先睡一会一会叫醒你。”
唐堰应了一声就眯眼睡了。
过了一会，浴室的水停了，秦聿懒洋洋地声音从浴室内传来：“老婆老婆老婆”
唐堰：臭不要脸。
“干嘛。”
“帮我拿个内裤。”
“……”
唐堰莫名的有些脸热，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以前给无数舍友也拿过，是纯洁的，结果刚从床上坐起来，披在他身上的西装也滑了下来，它右侧的口袋里掉出了两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