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绷紧了脸色,最后还是纠结地接通了电话,他还没有出声,裴延略显焦急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星星,你开车出去了?在哪里,安全吗?”
“安全!用不着你管,假斯文!我是不会再回你那里住的!”
“星星,吓到你了很抱歉,是我没控制住,但也是你挑衅在先,我保证不经过同意不会再随意动你。”
“你说话算数吗?我答应你不联系霍深他们,我做到了你又反悔怎么办?”
“当然算数,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不过你必须回来跟我一起住。”
牧星朗很不能理解,反正都不准备联姻了,为什么非要他陪他出国,还非要他再住进去,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没说话,盯着车外被溅起的一朵朵水花有些愣神。
有些东西隐隐约约猜到了,但还未成形又极快被他打碎,不应该,不可能,也太过自恋。
沉默的通话中,裴延却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一般,清冷的嗓音里多了些若有似无的叹息道:“星星,你以为我不让你联系他们,让你只跟我一起是为了什么?你总说我联姻是为了赚取更大的利益,但至始至终我想要得到的都是你。”
“所以,星星,这一个月你必须跟我在一起,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如果还是不行,我会主动拒婚。”
牧星朗已经有些傻了,霍深就算了,他们本来就有些暧昧,但是裴延,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骂他刺他,他喜欢他什么?
“星星,乖一点,我在家里等你回来,这是我答应那件事的先决条件。”
裴延的电话挂了,车外雨点帕里啪啦地砸下来,显得格外闹腾,衬托之下,车厢内便显出另一番安静来。
但他的心一点也不安静。
他不可能喜欢任何人的,他快要回去了。
*
霍氏大楼,霍深坐在自己办公室内,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汇报完工作的人在得到示意后忙不迭地出去了,半个月了,董事长那黑压压的气势,不是谁都能抗得住。
门被关上,办公室里恢复安静,霍深闭眼靠在办公椅上,内心暗黑的情绪不断翻涌搅动。
他已经半个多月联系不上牧星朗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最后甚至拉黑他的号码,向牧家打听一番他才知道,他和裴延出国了。
出国。
却要斩断跟他所有的联系。
什么意思?
霍深不敢深想这一举动下代表的含义,什么含义重要吗?他不是早就决定不管青年喜不喜欢他,他都要将人得到手吗?
男人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幽暗一片。
桌上手机弹出一条新闻,霍深望了眼,点开来看。
又是裴氏总裁携伴参加某个宴会的消息,这次发出来的是某个奢侈品牌,情侣装。
他盯着照片上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身影,漆黑的眸子里不见一丝光亮。
照片上的人连一张正脸也无,但只要熟悉的都能轻易认出来。
牧星朗。
霍深将新闻划走,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裴延以为这样就能击退谁吗?
可笑。
他等着他们回来,正好这段时间有人又开始装模作样拉拢人心,要项目要职位,他有气没地儿出,就彻底处理干净吧,免得日后再跳出来。
骆铭和霍深几乎是同样的境遇,宝贝联系不上,还被举报作风和心理有问题。
做这些的是谁,骆铭动动脚趾也能想到。
裴延。
他做这些不只是为了缠住他,更是为了向院方施压让他调离别的城市。
骆铭要应付这些事并不难,他连温和的表情也未破一分,想要把他调走没那么容易,院方也不是傻子。
但是无法和他的宝贝联系上这件事,却让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黑暗翻涌。
骆铭也关注到了裴延的新闻,但他和霍深不一样,他没有看一眼就划走,他把青年的照片保存下来,把裴延的部分裁掉,然后盯着上面的人,眼神温柔又偏执。
这半个月,骆铭又去了两次他曾经和父母居住的地方。
牧星朗为了得到裴延那个承诺,大半个月来一直都表现得很乖,让去哪就去哪,说不联系霍深他们,就真的不联系。
他从头到脚穿戴的衣物也是由裴延置办,裴延眼光好又讲究,挑的东西穿在他身上都精致又不缺帅气,牧星朗很满意,也就随他去了。
在此之前,牧星朗以为和裴延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难熬,毕竟他是真气他,但处着处着他就莫名消了气,跟他相处也完全没有不自在。
两人像是恢复了要联姻之前的平和又融洽的关系。
这段时间裴延忙工作的时间很少,除了带他参加一些应酬的宴会外,就是和他各处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