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冷的。
此刻,热意上涌。
比起身处于谢渝身边,她更像被放置在了一间带着暖炉的屋子里,被烘得手脚发软,唇舌发干。
谢渝的耳畔凑她唇边,视线粘连在一起,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眼里仍是惊涛骇浪。
没有像平时一样收着。
因着滔天怒意而完全放下所有底线,谢渝的声音不怒自威:“你想说些什么?”
矜贵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耳边,傅宁榕勉强在口中被堵着的状态下又“唔唔”重复了一遍。
想说的话并未完全清楚。
谢渝却冷着一张脸,眉头紧蹙着,偏过头看着她烧红的脸重复道:“什么?很爽?”
手往后一捞揽过她的腰,而后又拉着按住,让她的腰弯下去、言辞中完全不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
“什么?”
“那就继续。”
傅宁榕立即又想逃了。
可谢渝却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
四周闹市熙攘。
行驶的马车很快就要到东宫,外面的闹市让她整个人混沌,谢渝反手一按,又将傅宁榕整个按回原位。
他不费一点力气的就打破了傅宁榕的希望:“自己看看,能逃得掉么?”
“你闹成这样,是不是还想着让谢凛来救你?”
“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父皇不会允许非他血脉登上帝位来承袭他的江山。”
傅宁榕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很意想不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太子的重点却不止在这里。
“别想着他来救你。”
“也别想着你能去救他。”
谢渝嗤笑一声,残忍道出这个事实:“谢凛若命大的话,或许能活过今晚。”
“而今晚的那个时候,你会在同我在一起。”
你不要挣扎,不要再想着逃开。
我的身边不很好吗?
我什么不能给你?
第50章 秘密
傅宁榕心中惴惴,谢渝话中的信息量过载,让她脑中顿了一下。
意思是……
二殿下非皇帝所出吗?
傅宁榕思索事情入迷时总会不自觉低垂下眉眼。
她相貌好。
但凡换个人都会垂怜三分。
可惜她身边是妒火上头的谢渝。
旁的什么怜惜都没有,只换来了谢渝的句句奚落:“别摆出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像是我有多么十恶不赦。”
拆散了这对……
苦命鸳鸯么?
怒不可遏,嫉妒令本就不平衡的心更加动荡。
谢渝不喜欢她眼里全然透露着对另一个人关切的眼神,更何况在前不久,她还在她所关心的那个人的怀里。
阴森森的目光刺下,谢渝干脆抱着她将她提起来。
拿开了堵住她嘴巴的布条,但并不是让她说话。
看着傅宁榕的眸子里沾湿,眼眶盛满泪水、装满惊恐,他也没有半分心软。
想要的更多。
就当做他如此尽心的伺候她所求来的一点施舍,或者当做她跟谢凛这样暧昧不明所必须付出的一点代价。
总之这势头有够傅宁榕受得住的。
口中的布条被抽出,还没刚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唇间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撬开。
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上方的谢渝,傅宁榕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求,她没想到自己得到说话机会的第一刻没能解释自己与谢凛抱在一起的缘由,反而是用在求饶上:“可不可以不要?”
“你说呢?”谢渝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脸颊和嘴唇嘟起,更增添了一份稚气。
可男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对视间眸光黏腻。
明明是在拒绝,眼神却像能拉出丝线。
“嘶——”
久未亲近,就算谢渝有再强的自制力也抵抗不了。
好可怕。
傅宁榕的双手紧紧攥起,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依托到谢渝身上才不至于跌倒在软垫上。
脱了力的喘息,几乎是半晌傅宁榕才缓过神来。
傅宁榕是脾气好,但她并不是没有脾性的人。
谢渝为人偏颇、占有欲强、性情不定,这些她都知道。
对,她是送了二殿下毛笔,穿了他的衣衫,甚至在谢渝的眼前跌入了这位二殿下的怀里。
但她也很委屈啊!
先是平白迷失方向撞到旁人接头,而后又遭至被推下水的危机,身份暴露的和被人猜忌的双重怀疑下,满心的恐慌无处宣泄,身边唯一一个毫无顾虑,可以全然信任、依靠的只有谢渝,偏偏他还在这个时候不分清红皂白的乱吃飞醋。
她能怎么办?
谢渝不让她同谢凛来往,傅家让她同谢凛多来往,她已经在尽全力平衡两边了。
她很想不加遮掩同他说一说这一路上的事,同他说清道明,稍微放松下来、在谢渝这里寻求一个庇护之处,可谢渝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