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吩咐下去,你是因为跟我一起抓捕要犯才在宴上缺席不见,因此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任何端倪。”
“除非,他们觉得抓捕要犯这桩事并不重要。”
“谢渝!”傅宁榕气得脸色红白一片,但她又不能否认谢渝这件事确实做的天衣无缝。
“我将你带到东宫来也好,否则光是你这副模样出去,你以为别人都傻,会瞧不出什么端倪?”
先不提衣衫之内的,单说暴露在外的那些,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刚做过什么样的荒唐事。
“我若不将你带出,你就该以这副样子去面对各种豺狼虎豹了。”
他怎么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
谢渝的气息又凑过她的耳边,喷洒出来的气息和说出来的话都引得傅宁榕一阵颤栗。
“你猜,旁人会知道傅家少爷的弱冠之礼的最后一环,是在东宫之内行的吗?”
傅宁榕猛地瞪大了眼睛。
“啪啦”一声,随着她的动作小盏摔落在地,里面的肉粥尽数撒出。
谢渝也并不在意,只是在傅宁榕的注视下将残羹收拾干净,换了盏肉粥又重新端了进来。
随着动作,他将傅宁榕刚穿了一半的衣衫解下。
动作虽然轻柔,但男人话中的意味显然不容置喙:“你要不想吃,那我们就继续。”
第29章 初见
谢渝垂眼看着傅宁榕。
她双颊微红,唇色鲜艳。
看着她缩着身子靠着床畔纤瘦得有些过分的样子,他突然就想起她刚来宫中的那些日子。
他一开始并不喜欢她。
最多也只是觉得她有趣。
那个时候傅家大公子傅荻刚投湖自尽不久,为了弥补亏欠,也为表皇家恩仪,最终决定将傅家长房的小少爷傅宇接入宫中来抚养。
本来定的是傅宇。
可最后来的却是傅宁榕,听说是傅家长房遗失在别处又找回来的孩子。
好像据说本来是该叫傅榕的,但之前流落在外面好几年,辛苦“养父母”照料,便留了原先未找回时候的姓,以藉养育之恩。
宫人将她领过来的时候,谢渝就立在柱子前冷眼看着她。
不太机灵。
有点冒失,不懂规矩。
非要说的话,也就长得好了。
那时的她还小,既不像别人卖弄心机,也不会这般曲意逢迎,只会怯生生地跟着他。
他们傅家都以为是他害的傅荻。
谢渝一开始也怀疑过傅家把傅宁榕送过来是不是别有用心,但她好像对他没有任何敌意,对人对事完全不像有半分防备心的样子。
给她杏子她拿着。
给她樱桃她收着。
给她荔枝她也握在手里,还打开一个放到他面前,问他要不要吃。
像一只温吞的小猫咪。
温顺却又坚韧。
说她胆小吧,她似乎跟别人很不一样。
不同旁人一般见着他就躲就算了,甚至还敢直呼其名叫他谢渝,罕见地拿他当做真正玩伴一样相处着。
但说她胆大吧。
她又总是同傅家送过来的那个楼嬷嬷一起,经常不主动来找他。
好像有一把小勾子在挠着他的心口,越看不到她,谢渝心里就越是痒痒的。
奇妙的感觉滋生,谢渝渐渐看她顺眼了起来。
明知道自己不该跟她走那么近,却每次每次都被她吸引,莫名其妙地,心绪就被她影响着。
就连傅宁榕不小心弄碎了个父皇很喜欢的花瓶,他也二话不说,自己领过刑罚,替她挡下。
她当时哭得梨花带雨的,又可怜又好笑。
谢渝伤口处火辣辣的痛,却还是强忍着痛意过去,指腹在她眼下留下一道红痕,语气轻飘飘的,浑不在意,仿佛挨打的不是他一样。
“现在就哭了?我要是死了,你该哭成什么样啊?”
谢渝望着泪流不止的傅宁榕。
虽是这么说,但半大的少年英姿初现,早就有了帝王之姿的雏形。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他倒真的有些恶劣的想看她独独为他哭泣的模样。
他是太子,从小接受的观念便是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哪怕去逼、去抢。
这些他都知道。
但对于傅宁榕,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谢渝明知道自己不该动心。
可清风拂过,吹遍祈年殿的每一个角落。
心脏剧烈跳动着,抑制不住的,窗外的桔梗花还是盛开的如此炽热而热烈。
他以前总希望她能稳重一些,可她一点一点稳重了,他又开始怀念从前那个无拘无束大胆的傅宁榕。
正如他现在希望她乖顺,但她事事都依他了,他又期望她能在他面前放纵一点。
他喜欢的,本就是原原本本的傅宁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