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光阴不算短,她不知他情深几许,也不知建安的浮华是否早已磨掉了他最初的悸动。
她一直麻痹着自己,抑制着心中的思念,可直到听到他要尚公主的消息,她才明白,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即使相隔万里,即使被前一段感情伤得千疮百孔,她的心依旧会为他而跳动。
而他,原来也如她这般在意着她,并为两人的幸福默默努力着。
唐瑾见她愣在原地不说话,一时也摸不透她的情绪,一向淡然端方的君子竟首次生了些急切感觉。
他拉住她的手腕,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哀求之色,“阿芙,你再等等我。”
姜芙的眼眶有些湿热,多年来被压抑的思念化作汩汩泪水翻涌而出。
心爱的姑娘突然哭了,唐瑾有些懵,忙上前将她拥住,慌乱地擦拭起她的眼角。
“阿芙莫哭,是阿兄不好,不该突然提成婚的,吓到你了。”
姜芙摇摇头,却不说话,只将头埋进唐瑾的胸前默默地流着泪。
唐瑾见她并不排斥他的亲密,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委屈道:“阿芙不愿成亲属实有些为难我了。阿兄今岁也快满二十二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阿芙可知道,你走的这两年,阿兄憋得有多难受…即便每夜想着阿芙的脸做那事,也很难得到疏解…”
“你...”
唐瑾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持重端方的君子形象,头一回从她口中听到这般孟浪的话,姜芙只觉得一阵气血直往天灵盖上冲,声音都忍不住结巴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她害羞的模样委实太可爱,唐瑾心中一动,忍不住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那就让你再懂一次。”
第48章 弹劾
这是唐瑾第二回吻她,前后隔了不到两个时辰。
他如初次那般先是亲了亲她的嘴唇,而后轻咬唇珠,碾磨一阵后,他撬开了她的贝齿,加大力度吮吸起她的舌头,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口中的液体积攒得越来越多,姜芙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唐瑾却使坏般用舌尖堵住了她的咽喉,阻止了她的吞咽,只让她的银丝从嘴角缓缓沁出。
良久,唐瑾放开了她,微喘着问:“现在可懂了?”
姜芙气都有些喘不匀了,根本无暇思考他说了什么,生怕他再来一次,只得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她这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甚是可爱,唐瑾心中一动,却未再次上前,只克制地揉了揉她的发,“莫再冒险入府了,明日我来客栈找你。”
姜芙仍旧大口地喘着气,听他说明日要来,绯意再次爬上耳尖,违心话脱口而出:“谁…谁要你来了,我又不想你。”
唐瑾再次被她可爱到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呢喃道:“可是阿兄想你想得紧呀。”
姜芙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是的!她从前仰慕的那个清冷端方的君子去哪里了。唐瑾此时的堕落样简直令她不忍直视,虽然很好看就是了…
她由着唐瑾替她理了理发髻和衣衫,趁着天将亮未亮之时出了侯府。
翌日,姜芙正在客栈中百无聊赖地等着唐瑾时,朝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即将散朝时,监察御史楚子然忽然现身,列举出了已故礼部尚书曲兴的三大重罪。
其一,欺君。曲兴初任礼部侍郎时,曾在接待北梁使者的宴飨上多次调换贡品,用于讨好彼时的上级周尚书。周尚书致仕后,楚子然在他的老宅里搜到了账册以及大部分的贡品,曲尚书的名字赫然在列。
其二,贪赃受贿。近些年科举时常遭到抵制,除了读书人对太子的怨怪外,还因嘉宁十四年那场奇特的春闱。之所以奇特,是因为那年朝廷所录官员皆为世家大族后嗣,或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竟无一寒门弟子,以致世人对科举的公平性产生了强烈的质疑。而那场科考的负责人,便是彼时初任礼部尚书的曲兴。
其三,强抢民女。曲兴回乡祭祖时,偶然邂逅了正在湖边浣足的方翠,由此一发不可收拾,当日便向方详提了亲。方详不愿他唯一的闺女给人做小,便婉拒了他的请求。可谁知曲兴是个死缠烂打的,提亲不成便开始强抢。
一日醉酒后,神志不清的曲兴摸到了方翠的住处,差点将她给强了,好在方详回来得及时,制止了曲兴的恶行。经此一事后,方详便忌惮上了曲兴,以致后来被逼得狠了,忍无可忍之下才对他下了毒手。
楚子然俯首细数着曲兴的三大重罪,激昂的声音响彻大殿,却无一人敢应和。
曲兴是靖王的人,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饶是这些重罪每一项都足以致他于死地,可是他人都已经去了,再将这些陈年往事翻出来,除了能打靖王的脸外,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