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玦好像已经撑着头睡着了。
沈祁语盯着萧玦,忽然有些微微出神。
她有些好奇,如果把萧玦这种类型的男人放在现代娱乐圈,会是一种什么类型的偶像呢?
不似她那个时代的大多数明星那般很有少年感,萧玦的长相更偏锐利一些。
他的五官很锋利,微微上挑的眼眸在不笑的时候很难给人亲和感,再配他帝王的身份,每当他看向某个人的时候总会带上一股让人根本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是个十足的浓颜系帝王。
也难怪沈祁语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感觉到害怕。
也只有像现在这般他闭眼歇息的时候,沈祁语才有胆子和机会好好看看他了。
沈祁语想的出神,对面原本闭着的眼睛却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萧玦抬眸看她,“你要盯着朕看多久?”
沈祁语看着他那双根本没有任何睡意的眼睛,心里一咯噔。
原来没睡。
“陛下风流倜傥天人之姿。”沈祁语微微一笑,道,“是臣妾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萧玦坐起身子,伸手绕过沈祁语,轻轻把车帘抬了个缝,“再过半月就是雨水,官兵在布置场地,为当天的欢庆活动做准备。”
沈祁语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明白了。
雨水,即二十四节气之中的其中一个。
当朝民风质朴开放,在传统习俗上总是保持着热忱。每年雨水这天,举国欢庆,各地按照自己的习俗举办活动,只为祈祷今年可以风调雨顺,粮食可以有很好的收成。
沈祁语眼神放光,“那臣妾当天可以出来玩吗?”
萧玦看她一眼,“出来?你确定?”
这带着挑逗的反问把沈祁语问得一懵。
怎么,难道皇后是不可以偶尔出个一两次宫透透气吗?
“我现在随便让个人去大街上喊一声皇后来了。”萧玦关上帘子,道,“你要不要猜猜会是个什么场面。”
像是怕沈祁语不理解,他又说:“朕与你结为连理那一天,京都无人不晓。”
沈祁语懂了。
说白了,她和萧玦的身份就是和现代的明星没什么区别。
走路上如果被认出来会被围住的那种。
沈祁语眼里的光没了。
萧玦见她这般,笑了一声,“今年的雨水祭祀,恰好轮到了京都。”
砰的一声,沈祁语眸中光芒又起。
雨水祭祀这一说是有讲究的。
由占卜师带头,率领一支祈雨队伍,在每年的雨水这一天于不同的地区展开活动。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全国巡演的意思。而且全国巡演肯定需要特邀嘉宾,若是这个地点轮到了京都,这样大型的祭祀活动,皇帝和皇后的带头作用那便是少不了的。
沈祁语正想开口,萧玦忽地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长个子了?”
沈祁语没反应过来,“啊?”
萧玦道:“今日回宫让人给你量体做件新的凤袍吧,几日时间一众裁缝赶赶工,应该是来得及的。”
这下沈祁语倒是反应过来了。
天子天后祭祀,当着龙袍和凤袍。
回到宫中,已是傍晚时分。
因马车里有天子,故二人从皇宫正门而入。沈祁语免费欣赏了一番热闹繁华的故宫,于养心殿前与萧玦分离。
“朕今日便不去坤宁宫了。”他眉目间泛着疲色,道,“还有些奏折需要批完。”
沈祁语倒是有些意外。萧玦身为一个帝王,想去哪里不想去哪里何至于跟她一个皇后解释原因。更离谱的是,萧玦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跟她解释着什么。
这是个好兆头。
至少二人关系并非再像之前那样,说上几句话都难。
不用两人挤一张床,沈祁语虽求之不得,但仍旧是装了装样子,“陛下日夜辛劳,着实让臣妾心疼。”
萧玦看她一眼,不再回话,只是摆了摆手,率先下了马车。
沈祁语浑身一轻。
等到她回到坤宁宫洗漱完量完身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宫里各个地方的灯笼都接二连三地亮起,皇宫似乎从热闹变为了静谧。
沈祁语唤雨杏准备准备了纸笔,坐于案前准备开始编写“散文”。
若是说直接拿一套完备的教育方案出去肯定是不现实的。
首先这里是古代,现代化教育的某些思想在这里是注定不可能被接受的,比如男女平等,比如一夫一妻。所以暂时先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先披着写心得的幌子写出一副最基本的教育形式。
譬如大力开设学堂,譬如平民百姓与贵族子弟都可以上学。
夜深人静,养心殿与坤宁宫却灯火通明。
毛笔于宣纸上落了又抬,黑色的笔墨晕开又干涸,三两勾勒之间,就成了好几个气势雄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