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
接收到带着威胁意味眼神的侍卫大哥:“.......”
他哪里见过何等场面,当即就有点结巴,“属下还有....还有狗没喂,先....先告辞了。”
沈祁语只觉得面前像是掠过了一阵热风,“.....”
“怎么办?”萧玦又往沈祁语身上蹭了蹭,“他好像很忙,不能扶我去休息了。”
他说着说着又往沈祁语的唇上瞥过去,入目是浅淡的素粉。像是想到什么,声音都低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将唇脂擦去的?”
却差点给沈祁语问笑了。
这人也不看什么场合,在马车里亲人。再加上他每次亲人都极深,那马车随便颠一下对她的唇脂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顶着那张花得离谱的唇要如何见人?遂在那侍卫通知过后她便趁着萧玦同人讲话的功夫随便找了个房间整理了仪容。
“不擦?不擦等着让人笑话吗?”沈祁语没好气,“我好歹是个皇后。”
萧玦抱着她,鼻尖都快喷到她的脸颊,“谁敢笑你?你跟我告状。”
沈祁语干脆偏过头,鼻尖都和萧玦的碰在一起,“你啊?你不是头一个笑我的吗?”
萧玦把脸凑过去,“我不可以是个例外吗?”
气氛带上了暧昧。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飘了,像是盯上了某个猎物,现在说的话都是在给接下来的动作弄个虚晃罢了。
就跟马车上亲她之前的视线一模一样。
沈祁语万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第二次。
她笑着将手覆盖在萧玦脸上,语气温柔,推萧玦脸的手劲儿却不小,“可以啊,所以我这不是没把你怎样吗?还扶你去房间休息呢。”
萧玦被推得被迫仰起头,“.....”
他家皇后当真是很不好糊弄。
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早都过去了,双方都顺着台阶下,极为默契地将以往的不愉快抛在了脑后。沈祁语的视线在房间里自己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秒,不动声色地将萧玦扶在了床上。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要阴阳怪气萧玦一番,问他自己原本在另外一个房间的衣服为何会出现在萧玦的房子里。但她现在学乖了,按照萧玦那在她面前就像放飞自我一样的性子,他八成不仅不会恼羞,还会蹭过来向她讨要奖励。
而这个奖励是什么,那估计得是根据气氛而定。
沈祁语不想再换衣服了,毕竟古代的衣服真的很麻烦,换起来很需要耐心。
唯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二人晚膳并未等唯译一起,草草吃了点便开始休息。
沈祁语单方面休息的那种。
她昨晚是累着了,并没有怎么睡好,今天操劳的事情也多,用完膳便直接去沐了浴。她也没管萧玦,天黑了没一会便上床休息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还燃着烛火。
沈祁语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朝着正前方椅子上正提笔写字的背影看过去。
其实在她的映象里,萧玦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笔直的。站着也好,坐着也罢,总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像是天生就适合站在高处的人,薄情眼无论看向谁,都能让人为他臣服。
若是我,我肯定是要弯着背写字的。
沈祁语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想。
萧玦今日白天压着的事务看着真的有点多。
沈祁语无法辨别现在是什么时辰,但从萧玦身旁那支快要燃到底的蜡烛可以看出来,现在必定已经很晚了。
他明明那么多事务要处理,今日白天仍旧是为了自己去了那个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村子。
所以他到现在还在处理堆积起来的事务。
沈祁语觉得好笑。
出发前他又是给了自己唯译,又是给自己配备了那么多护卫,还给自己准备了那么多钱。其实算得上万无一失了,但他还是亲自过去了。
就跟家里念念叨叨的老父亲老母亲似的,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皱着眉给自己把什么都准备好,最后还不放心,非要自己去亲眼看一眼。
当然,就是个比喻。
沈祁语才不会主动让萧玦占她便宜。
他很粘人。
真的。
跟平日里所有人以为的萧玦都不一样。
他就粘她一个人。
想想都觉得刺激。
似乎是听见身后人翻身的声音,萧玦落了笔,转身见沈祁语眼睛微微睁着,试探性问了一句,“醒了?”
沈祁语往床边上挪了挪,“不然呢?我睁着眼睛睡觉?”
其实她没什么起床气,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回萧玦话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股娇嗔。就像是拿捏了萧玦会宠着她,即使她这么没高没低地同他说话,也没什么关系。